李寿噗通一声又跪了下去,如今出了这么大的岔子,若是他连剩下的花也看顾不好,他那里还有脸当这花房管事?
所以就算梁暮烟不给他这药粉,他也得用心对待这些仅剩的花。
不过太子妃救活双色月季一事他也有所耳闻,如今太子妃给的药粉,想必也是好东西。
跪虽跪,李寿还是恭敬地接下了药粉,并且对梁暮烟再三保证,梁暮烟才提脚离去。
满怀心思的回到东宫,梁暮烟面对着言笑晏晏的夏月也抬不起笑容,似乎是发现了她的坏心情,夏月提起自己刚做的中原服饰转了个圈。
“暮烟,你看,你们中原的衣服做工真是精致,这花,这蝴蝶,虽是假的,转起圈来却像是真的一样。”
假的?
梁暮烟茅塞顿开,拉住夏月的手笑的开怀,“夏月可真是福星。”
说完就急匆匆的带着夏竹离开。
夏月愣在原地看着变化突然的梁暮烟一脸懵,不知那句福星是什么意思。
梁暮烟先是带着夏竹回到了殿中在书案前勾画,继而又带着一脸疑问的夏竹出了东宫,去京城有名的布坊定了一批硬纱才回了东宫。
直到梁暮烟坐
在桌案前继续勾画,夏竹才忍不住问了出来。
“小姐是想到什么?”
梁暮烟手中的笔不停,笔下生花,勾勒的竟然是一朵又一朵在花房蔫吧了的花房名品。
“方才遇到夏月,她说衣裙上的花虽是假的却胜似真的,才给了我这么一个灵感。”
梁暮烟停下笔,若有所思。
“顾贵妃若执意给我找麻烦,那么就算买了再多的花也是一个下场,若是能做些假花,主动权不就掌握在我的手里了。”
夏竹还有些犹豫,“那大家会不会觉得假花是对太后不敬?”
梁暮烟笑了笑,这可就看她的说话艺术了,况且她随便给假花配个香味药粉,让假花也能同真花一般飘出香味,却不会跟真花一样凋零,想来还算是令人耳目一新的。
夏竹听懂了她的意思,学着梁暮烟将手中买来的硬纱按照梁暮烟的方式折叠揉皱再固定在一起,须臾,一朵花就栩栩如生的出现在了梁暮烟手上。
夏竹也不甘示弱,手中的硬纱很快成型,虽然不如梁暮烟那一朵坚挺漂亮,但也隐约能看出是一朵山茶花。
看着夏竹微微嘟起的嘴,梁暮烟有些好笑,手上
动作却也不停。
“多做几次就好了,不急于一时,离皇祖母的寿辰还有些日子呢。”
夏竹应声,专心致志的研究起来。
两个人终究是太少,即使后面有了白纹的加入,直到日暮时分,也不过做了三十余朵。
花分大小,每一盆上面皆有三到五朵不同数量的花苞,而且并非一种花,所以做出来的难度也是十分大。
最重要的,还是人手不够。
本来梁暮烟顾忌着采蘋不想假于他人之手,如今也是不得不叫上东宫众人一块,否则五日时间,定是来不及的,花折好后,还要将花插在枝干上,并不是一朝一夕能完成的事,所以这花还是越早折完越好。
为了不让采蘋报信,白纹做主将采蘋也拉入了者花大队,并且晚上借口怕黑跟采蘋住在一个屋子里,采蘋碍于白纹是梁暮烟的贴身丫鬟不敢反抗,只得暗暗想着何时找机会跟顾贵妃报信。
梁暮烟这边做假花做的如火如荼,沈廷韫也一头扎进科举里忙的不可开交,除了让暗卫帮梁暮烟留意东宫里的宫女,沈廷韫也无法再多分心思给她。
梁暮烟正在对付手中难缠的花瓣,白芯已
然捧着一封信走了进来。
“太子妃,将军府来信。”
梁暮烟心头一跳,手中硬纱已经缩成原样,直觉告诉她这封信怕是什么不好的兆头。
拆开信,梁暮烟仔细的读了下去。
越看梁暮烟眉头就皱的越紧,是不是最近和沈廷韫不在一块的太久,怎的这么大的事都不与她商量?
梁暮烟突然没了做花的兴致,将信拿在手中独自去了沈廷韫的书房。
沈廷韫不知在写些什么,此刻正皱着眉,看到梁暮烟来才舒展开来。
“烟儿来了,花的事情怎么样了?”
梁暮烟不说话,只眼神盯着他,看的沈廷韫心里有些发虚。
“透题之事怎么不和我说?”
沈廷韫心中咯噔一声,果然还是被她知道了,也不知是那个嘴上没把门的。
“烟儿忙于皇祖母寿宴,这等小事,我自己就能解决了。”
梁暮烟冷哼一声,将李昀的信拍在了他桌上。
“你自己看吧。”
沈廷韫接过信,信中都是关于透题之事,一目十行的看完,他是如何也想不到告状的人是李老将军。
“外祖父说,透题之人或许为翰林院编修,让你多加注意。”
梁暮烟突
然叹了口气,坐到了沈廷韫身旁。
“阿韫,这是大事,你应该同我说的。”
沈廷韫闻言也不再隐瞒,将自己调查到的事一一说给了梁暮烟。
透题之事也就是这几日才展露眉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