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芸生蓦的变了脸色,但是她最近被沈凤鸢耳提面命的许久,当下忍着没有发作,只静静地听着梁暮烟的后话。
“芸生妹妹如今身份虽然有了,但也是个庶女,若是嫁给官员之子还使得,想攀上伯爵侯爵之流,怕是也只能为妾了。”
梁芸生终究是忍不住,忘记了沈凤鸢的叮嘱,当下就闹了起来。
“二姐姐何故贬低于我?妹妹不过是想求一个姻缘罢了,莫不是二姐姐如今当了太子妃,就不将侯府的人放在眼里?”
梁暮烟也不惯着她,立马反唇相讥。
“说是不放在眼里,我何故带着殿下一同回门,芸生妹妹多虑了,我不过就事论事罢了。”
“你……”
梁芸生说着就站起了身,梁暮烟身后的白纹反应极快,凌厉的眼神让梁芸生将后面的话咽了下去,恨恨的坐了回去。
梁老夫人此刻也有些头疼,不过是关心一下府中余下几个孙女的婚事,这也能让梁芸生和梁暮烟吵起来,如今梁暮烟的身份早已不同,太子殿下对她看起来也是真情实意,如今是得罪不得的。
“好了,这事容后再说,烟丫头想必有些贴心话要和清钰说,我们也不要拦着
了。”
梁老夫人给了台阶,梁暮烟自然是稳稳当当的走了下去,当即扶起了李清钰就回了院子,不理会正厅里这些惹人厌烦的人。
回到李清钰的院子坐定,梁暮烟才没了刚刚淡然的神色,拉着李清钰上看下看,看的李清钰一阵好笑。
“烟儿,母亲没事,不用看了。”
梁暮烟停下了手中动作,坐在了李清钰对面,才问出了自己心中疑惑。
“我大婚那日沈凤鸢生产没有为难母亲吧?”
李清钰摇头,说起来她也颇为奇怪,沈凤鸢生产的时候是她们最忙的时候,等忙完沈凤鸢已经将孩子生了下来,一点妖都没作。
梁暮烟也了然,想必是沈凤鸢为了掩饰孩子的真正月份才不敢在那个档口作妖,她顿时觉得自己有些大惊小怪了,明明知道结果的事情还这般担心。
“今日里女儿看着祖母和梁芸生的关系也颇为融洽,侯府的人没有为难母亲吧?”
李清钰又摇头,不过心中已经多出了些苦涩。
沈凤鸢生产后,她听着梁暮烟的话不曾去探望,但是梁老夫人和梁衡日日都要去凌虚阁探望沈凤鸢。
算起来,这两位比她生梁凌风和梁暮烟时都要开
心紧张许多,她的心酸也不是因为梁衡的差别对待,而是觉得她们对自己的子女不公罢了。
正经的嫡子嫡女还比不上一个妾生子,她只觉得自己无用罢了,女儿被调换了十几年才想起来强大自己,到底是有些晚了,已经起不了什么实质性的帮助。
“能有什么为难?她们的心思都在凌虚阁,反倒是顾不上我了。”
听出了李清钰话里的心酸,梁暮烟以为她还在意梁衡,又问了和离的事,怕李清钰又改变了心思。
“母亲……还和离吗?”
李清钰疑惑,怎么烟儿突然问这样的问题。
“自然要的,母亲如今对你父亲可是没有半分情意了,就算有,这几日他对凌虚阁嘘寒问暖远胜当时对我,也都被消磨尽了。”
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李清钰有些好笑。
“母亲失落是因为觉得你祖母和父亲对你和你哥哥没有对那个妾生子好罢了,可不是别的什么。”
梁暮烟闻言才放下了心,附耳对李清钰说了几句,惊的李清钰死死的捂住了嘴。
“什么!她……”
看着梁暮烟点头,李清钰才慢慢的平息了自己的震惊。
怪不得自己如此境地,论心计和手段
她哪里及人家半分之一,就算是胆量那也是不能比的。
“那烟儿你,可有对策?难道就任凭她混淆侯府血脉?”
李清钰自己的女儿被调换过,自然对这种瞒天过海的事情恨之入骨。
“女儿已经有万全之策,只是想告诉母亲接下来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失了分寸,这侯府早已腐朽破烂,不值得母亲在这里浪费光阴。”
有了梁暮烟的劝阻,李清钰更加笃定了自己要和离的想法,侯府已经不是她嫁进来的那个侯府,如今府中不见天日的阴私太多,她已经无力管辖,如今还有沈凤鸢这么一档子事,让她更想尽早脱离这里。
不过既然烟儿说了稍安勿躁,她便再待上些日子又何妨?
跟李清钰谈完心,梁暮烟又马不停蹄的去了梁清婉那里,巧的是梁念慈也在。
“两位妹妹都在,那太好了。”
梁暮烟走近,接过夏竹手上的盒子打开,取出了两件珊瑚手钏,亲自给两人套上。
“这手钏是我千挑万选选的,上次殿下送的那箱子珊瑚太大了些,到了东宫后我就翻了库房,才寻摸了这么两幅手钏,上次就看见你们俩移不开眼,这就给你们带来了。”
梁念慈抚摸着手上的手钏,心中相信自己已经和梁清婉一样是梁暮烟认定了好妹妹了,当下也觉得自己的付出都不白费。
梁清婉小孩子心性看到手钏更是爱不释手,拉着就问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