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廷韫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听到她的话后赞同的点了点头,“我已经派人将那老伯带回,给了些银钱,那老伯也愿意跑这一趟。”
“不过突厥边境离京城距离甚远,老伯赶来也需要些时间,你可能等?”
梁暮烟沉思了一番,上辈子大表哥娶妻已经是年后初夏的时候了,时间上是来得及的。
“自然可以,多谢太子殿下。”
倒是难得沈廷韫肯为自己的事情劳心劳力,愿意去突厥边境那么远的地方为自己查江盈竹的身世,说不感动是假的,因此道谢都带了十成的真心实意。
可是沈廷韫却突然黑了脸,觉得心里甚为不是滋味。
怎的下午接紫貂时都不似这般客气,自己只是帮忙查了个人就要百般感谢?亲疏远近,倒是十分明晰。
见沈廷韫不回自己的话,梁暮烟抬头看了一眼,发现他正面色不豫地盯着自己。
梁暮烟想不通自己是哪句话惹了这尊大佛的脾气,不过看眼前状态不好的沈廷韫,梁暮烟打算溜之大吉。
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才刚转身,就被沈廷韫捏住了披风的一角,“烟儿这么着急,是去哪里?”
梁暮
烟回头讪笑几分,想起自己身上的披风还是沈廷韫的,悻悻的解了下来,交到了他手中。
“上次殿下的狐裘就忘记了拿,这次可莫要忘了。”
梁暮烟此时手中捧着的紫貂捂手倒是分外刺眼了。
“别人送的貂你接的飞快,怎的我的披风倒像是烫手山芋一般,要这般急切的交还给我?”
梁暮烟的神色微微一愣,这人,莫不是醋了?
不过自己未来可都与这位太子殿下息息相关,轻易可不能惹了他去,当务之急,还是为这位太子殿下顺顺毛。
“殿下说笑了,下午的紫貂是三皇子的赌注,我既然赢了,怎有不收下之理?”
“况且紫貂到手我第一时间就交给了父亲处理,这紫貂捂手也不是我一人独有,侯府上下的姐妹都是人手一份的,殿下切莫多想。”
看见眼前人一板一眼的为自己解释,沈廷韫突然觉得刚才的自己似乎有些幼稚的可笑,事情的经过莫冷已经原原本本的告诉了他,本就是正常的输赢赌注,但是他看见梁暮烟怀揣着紫貂捂手心中就是极度的不舒服。
明明都是圣旨钦定的太子妃了,理应只收自己的礼才行
。
“咳咳,待明日,我为你猎一个只专属于你的。”
梁暮烟也难得见到如此孩子气的太子殿下,脸上的笑意是如何也止不住。
“那就恭候太子殿下的佳音。”
沈廷韫复又将披风系在了她的身上,看见她眉眼间挂着温柔的笑意,瞬间有些不忍心将她放回营帐。
若是能一直陪着自己该有多好。
想起她下午精湛的箭术,沈廷韫突然计上心头,语气揶揄。
“烟儿明日与我一同狩猎吧,亲手将猎物交到你手中,也免了旁人的闲言碎语。”
梁暮烟有些无奈,这借口也太随意了些。
“难道我与太子殿下一同狩猎,就不会引起别人的闲言碎语吗?”
沈廷韫背过身,面上神色有些不自然,“我们去人少的地方猎便可,到时我让陌寒守在外围。”
梁暮烟也只是沉思了一瞬,反正明日有梁念慈陪着梁清婉,自己倒不妨答应这位太子殿下的要求。
“好,明日太子殿下让莫冷给我个信号,我前去太子殿下会合。”
沈廷韫露出了些得逞的笑意,揽起她脚尖轻点,又是几个起落就到了梁暮烟的帐前。
梁暮烟这次倒是没忘记将
披风还给她,不过她也在这上面使了些小心思。
踮起脚尖,有些费力的将披风挂在了面前人的身上,仰着头细心地为她将披风的绳子系上。
沈廷韫看着面前费力的为自己系披风的人儿,她的发丝被风吹得有些凌乱,面颊因为一直捂在披风的帷帽里而有些微微发红,莹润的鼻尖,每一处都使他心神荡漾。
在他心猿意马之时,梁暮烟已经将披风系好抽身离开,微微福了福身,“太子殿下快些离开吧,待会儿被人发现了就不好了。”
沈廷韫有些不舍得看了面前人一眼,才带着隐在暗处的陌寒飞快的回了自己的营帐。
梁暮烟掀开帘子走了进去,屋内已经被夏竹弄得暖意盈盈,已经昏昏欲睡的夏竹听见响动,忙拿出火折子点亮了灯,揉了揉依旧有些惺忪的睡眼,“小姐回来了,奴婢伺候您洗漱吧。”
梁暮烟看着她疲乏的样子心下有些不忍,强按着夏竹休息,她自己在夏竹早已准备好的热水里净面洗手,卸去一头钗环,才躺在榻上阖目休息。
此时梁月白的帐子中也未曾灭灯,主仆两人拿着一件崭新的骑装,反复翻动着。
“小姐,这药粉似乎不宜下多。”
梁月白凝神,虽说自己的胜算全在这药粉上,但自己的安全也是顶顶重要的,这药粉需得用的恰到好处,才能记得到三皇子的青睐,要保证自己的安全。
“将药粉涂在袖口,余下一些塞进香囊里,我明日随身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