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暮烟倒是不在乎这些首饰的分配,只点点头,“刚刚婉儿妹妹拿的那件东珠流苏步摇甚是好看,可与妹妹相匹。”
谁知梁芸生突然抬起了头,神情中带着一丝倨傲。
“二姐姐的好意,妹妹心领了,不过就似姐姐刚才所说,冬猎可不适合带这般繁复的步摇。”
你阻止我又怎样?父亲到底还是站在姨娘这边的,只要姨娘一发话,这冬猎我是非去不可了!
梁暮烟看着梁芸生,从她眼中读出了此般意思,嘴角突然挂上了一丝笑意,看着坐在首位事不关己的梁老夫人。
“祖母何时改了主意?不知给芸生妹妹捏造了个什么身份?”
梁衡刚刚歇下去的怒意又有上头的趋势,不知道流落在外的女儿随了谁的性子,总是此般没有规矩。
“什么叫捏造?芸生本就是我的亲生骨肉。”
“父亲何必动怒,女儿自然知道芸生妹妹的真实身份,只不过旁人可不知道,现在侯府正是风头浪尖,若是一个不小心就会跌至谷底,想必父亲也不想看到这样的画面。”
言外之意就是,若是不能给梁芸生安排一个没有漏洞的身份,这冬猎还是不去最好。
梁衡
被堵得没有话说,梁老夫人也沉思着没有开口,见无人帮自己说话,梁芸生刚刚倨傲的面色,现在变得有些着急。
梁老夫人沉吟良久,才做出了决定,“罢了,与其胆战心惊的为芸生捏造身份,不如就在府里陪我这把老骨头吧。”
梁芸生瞬间有些不可置信,不是明明已经说好了吗,那日姨娘带回了好消息以后,她已经默默的在屋子里收拾好了冬猎的包袱。
眼眶突然发红,梁芸生上前一步,面对着梁老夫人楚楚可怜,祈求她能让自己参加冬猎,“老夫人…”
梁老夫人此刻也是有些头疼,烟丫头说的不无道理,之前轻易应下衡儿,是有些失策了。
“芸丫头去将那只步摇收起来吧,冬猎之事,不要再提了。”
沈凤鸢闻言,顺势靠进梁衡怀里泫然欲泣。
“到底是我连累了芸生……”
再多的话,却也不敢再说了。
梁衡温柔地拥着怀中人,轻声出言安抚。
李清钰觉得眼前一幕有些刺眼,起身以舟车劳顿为借口,扶着松儿的手出了宜兰院。
李清钰一走,梁暮烟也觉得这些博弈乏然无味,自己动手给梁清婉挑了几件合适的首饰,也
动身回了院子。
余下众人也并没有梁老夫人的院子里呆太久时间,冬日寒凉,纷纷起身告退。
梁衡有公务缠身,今日露面本就是为了梁芸生参加冬猎的事情,此番事毕,也没有陪沈凤鸢回凌虚阁,只吩咐梁芸生照顾好自己的姨娘。
刚一回到凌虚阁,梁芸生就将桌上茶盏全部拂到地上,呛然开口。
“姨娘,为何父亲出面都不能让我参加冬猎?”
原因她心里倒是知道的很清楚,只不过心有不甘罢了。
“为何梁暮烟总抓着我们母女不放?”
心里的郁气发散,梁芸生靠在沈凤鸢的腿边嘤嘤哭泣,这次冬猎,府中上下唯有她一人不能去,明面上虽然听不到,但指不定下人们如何议论她,她在这侯府中是越发没有地位了。
沈凤鸢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抚着梁芸生的背,如今梁暮烟的身份越发贵重,自己是轻易动不得了,连侯爷出面都不能轻易的驳了她的面子,可见自己想要再从她身上下手,基本上是没有可能了。
芸生跟着自己,到底是受了许多委屈,不过她也不是任人宰割的性子,今日凄辱她们母女的,她明日定百倍奉还。
既然不让
芸生参加冬猎,那么她们就在府上为她准备个大惊喜好了。
思及此,沈凤鸢俯身在梁芸生耳边说了几句,梁芸生的面色瞬间变得惊疑不定,又带着些许惊喜。
“姨娘当真?若真是如此,梁暮烟指不定要后悔三番两次阻挠我参加冬猎。”
“姨娘何时骗过你?且等着看吧!”
沈凤鸢嘴角挂上了一丝阴沉的笑意,若是此事能让梁暮烟方寸大乱,说不定自己也能得空将孩子之事做全。
三言两语将梁芸生哄回了院子,得知梁衡一时半会儿回不了候府,就吩咐佩环燃上香,将人带了来。
梁暮烟刚在屋里坐定,莫冷就将沈凤鸢又将那人带进府中的事报给了她。
梁暮烟翻看拜帖的手都不停,处理沈凤鸢是迟早的事,不过现在冬猎在即,且让她再蹦哒几天。
见梁暮烟点头,莫冷几个闪身就消失在了屋外。
夏竹此刻也捧着一碗甜汤走了进来,看见自家小姐正在凝神翻看拜帖,就顺道提起了赏赐的事情。
“小姐,老夫人已经将宜兰院剩下的贺礼悉数搬回了我们云玉轩,宫里的赏赐奴婢已经妥善收到了库房里,不知小姐可有别的吩咐?”
梁
暮烟凝神想了想,吩咐夏竹,“挑些沉稳的布料和首饰送去给老夫人和府中几位夫人,余下的便让宋嬷嬷收到库房吧。”
“小姐先喝着甜汤暖暖身子吧,”说着将自己手中的甜汤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