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暮烟母女俩人进府的时候,侧门正有丫鬟小四往侯府内抬着箱子。
门房处早已等候的苏嬷嬷见两人归来,掸了掸身子就迎了上来。
“夫人,二小姐,老夫人估摸着你们这两日也该回来了,就让老奴在这里等着。”
李清钰倒是率先发问,“嬷嬷,这些箱子是何意?”
苏嬷嬷弓着身,谦卑回答,“都是送给二小姐的贺礼,已经连着送了几日了,现下老夫人还在宜兰院等着,夫人和二小姐快随我去吧!”
李清钰转头吩咐松儿将马车上包袱搬回院子,就携着梁暮烟的手跟着苏嬷嬷一块去了宜兰院。
梁暮烟倒是理解了个七七八八,这些礼物多半是为了那一纸圣旨而送来的,想必以后上门攀附的人应当不会少。
不过这些箱子,似乎都是往祖母的院子里抬去的。
今日倒是罕见的没有落雪,不多时就到了老夫人的宜兰院。
屋内生着炭龙,让人身上暖意融融的,府中女眷基本都到齐了,连之前染着风寒的梁月白和日日被公务缠身的梁衡也在老夫人身旁,笑意盈盈地坐着。
看见梁暮烟两人进来,梁衡瞬时间就收敛了脸上的笑容。
梁老夫人倒是丝毫不在意,脸上的笑容始终未变,看见两人进来也客气的开口。
“烟丫头回来了,这几日有不少世族夫人送来了拜帖和贺礼,宫里的几位娘娘也送了些赏赐,赏赐我直接让人送到了你的云玉轩,这些贺礼就暂且放在了宜兰院里。”
说着指了指偏厅,那里已经堆积了不少箱笼和盒子。
“一些不甚重要的拜帖我已经替你接见或者推拒,重要些的或者点名要见你的,我已经让苏嬷嬷也送到了你的云玉轩。”
说完还解释了一句,“烟丫头到底不是从小在京城长起来的,对京城盘根错节的势力应当也不相熟,祖母就做主帮你筛选了一番,那些拜帖中多是官家小姐的,只其中一个裕亲王妃的帖子,你须得着重对待。”
一番话说下来,梁老夫人也有些口干舌燥,随手端起手边的六安瓜茶抿了一口。
梁暮烟心中已听的是冷笑连连,除却不能随意发放的宫内梁老夫人赏赐和御赐之物,余下全部被扣押在这宜兰院,若是自己将此全部搬回了自己的院子,少不得要落下一个小家子气的名头。
而世家夫人的拜帖,只要未曾点
名带姓,都已经被祖母率先接见,若有投诚讨好之意,说不定都已经被祖母定夺。
怪不得自己和母亲准备回将军府小住的时候,她答应的那么爽快,原来是打着自己身份的主意,毕竟如此光耀侯府的事情,也令她面上有光。
刚刚也着重提起了裕亲王妃的拜帖,想必是上次在庙里的事情才专门请了自己,不然依照着祖母的性子,怕是都不会让自己知道分毫。
这一家子人就算是自己已经成了未来的太子妃,也从未将自己当成一家人对待。
李清钰在将军府从小娇养着长大,嫁到侯府以后碍着身份也没有受到过多少磋磨,对于这些人情往来并没有多大的敏感度。
因此,听梁老夫人这般说,心中甚是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自己已经手拿管家大权,却还是劳烦着婆婆为自己女儿操劳。
转头一看梁暮烟,她面上倒是没什么波澜,只淡淡的应了一句。
“多谢祖母操劳。”
梁衡见不得他这一番人淡如菊的样子,敛着神情插了句嘴。
“无事多与府中姐妹交好,去拜访裕亲王妃时,可以带上芸生,怎么说你们也都是候府流落在外的孩子,
理应情同手足。”
在场众人谁不知两人关系,梁衡这样说,显然是在打梁暮烟的脸。
梁暮烟丝毫不拒,灼灼目光直指梁衡,“父亲莫不是忘了,妹妹现下还没有上族谱,按理来说,还不算是侯府流落在外的孩子,况且上次裕亲王妃点名的是婉儿妹妹陪女儿一起。”
梁衡三番两次被梁暮烟当场反驳,面子上也有许多挂不住,沈凤鸢看梁衡脸上已经有止不住的怒意,连连上前出言阻止。
“侯爷不要因为芸生的事动怒,二小姐说的没错,为了侯府,芸生受些委屈也是使得的。”
温柔端庄又识大体,梁衡瞬间觉得自己身边有沈凤鸢这样的女子,当真是能缓释自己愁闷的心情。
牵了她的手扶她坐下,只余目光阴鸷地盯着梁暮烟,到底也不再说什么了。
李清钰看着两人柔情蜜意的样子,心里有些不是滋味,闷闷的坐在檀木椅子上不再发话。
梁暮烟也懒得次次与他有口舌之争,转瞬拉着一直心心念念看着自己的梁清婉,走到了偏厅的贺礼面前。
“快要冬猎了,各位姐姐妹妹们都在这贺礼里头挑些首饰吧,特别是婉儿妹妹,为了
感谢你上次送我的汉白玉头面,这次就许你多挑几件吧!”
梁清婉一听这话,本就与她相熟,哪里还跟她客气,已经自顾自的在嬷嬷打开的箱笼里挑了起来。
“还是烟儿姐姐对我最好了。”
梁月白和梁念慈两人虽与梁暮烟不对付,但涉及冬猎,也不多作扭捏,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