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名官员心中也在打着退堂鼓,但几人也只是私底下偷偷与对方对视几眼,也不敢再过多的废话。
“是,下官相信太子殿下定会明察秋毫,还下官们一个公道,严惩造假的药商。”官员面上波澜不惊,倒真容易让人以为他是被冤枉了。
沈廷韫心下冷笑,这个时候了还不肯说实话,那就等他亲自去药商那里仔细探寻一番,再来堵住这些官员的嘴,什么都不如证据直接摆在面前好用。
待几名官员退下后,梁暮烟才开口道:“这些官员恐怕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了,都这个时候了还不肯说实话。”
这次陇南的鼠疫一事倒是牵扯出了不少害群之马,也算得上是收获颇丰。
“他们不肯说,本宫便拿出证据让他们说。”沈廷韫看着府门外,淡淡道。
梁暮烟心里也清楚,既然他如此笃定那便是有了法子。
沈廷韫派人假装商贩前去陇西大药房去购买药,且说这商贩,别了太子去了药房。
这是一个中年男子,大约不过三十出头的模样,五官生的十分平淡,平淡的让人看不不什么,可即便如此,那通身的气派却吸引住了药房的伙计们。
他穿着一件青灰色的长衫,松布靴,一双眼睛仿佛冬日里积淀的雪,带着一种历练。
伙计:“这位客人,要
什么药啊?”
商贩道:“柴胡,黄莲,黄岑这些有吗?”
伙计望着商贩一笑:“这些都是普通的消炎药,不过这些日子不是鼠疫吗,这药都卖断货了,这价格上”
“价格好商量,先带我看看药。”
伙计忙把商贩迎进了仓库,他掀开一个袋子,将里面的药材显露出来,伸手指了指:“爷,这就是你要的。”
商贩捧了一点到手心,指腹抿了抿,这分明是次货,一股子霉味冲鼻尖儿,若是不懂行的人看,姑且以为这是药味,他遂将药洒出去,再也不看。
径直掀了帘子就出门:“既然你们不是诚心做生意,那我就到别家看看了。”
伙计看他样子,许是恼了,忙跟在后面打圆场:“这位爷,方才我只是给你看了其一,还有其二呢。”
商贩却是头也不回,那一方帘子却被人掀开了一条缝,有人从里面走出来,是这家店铺的掌柜,他满脸堆笑的前来:“这位爷请留步。”
商贩回头。
“小伙计不懂事,有眼不识泰山,这位爷大人有大量别和他一般计较,您是采购一批消炎药吧,咱们这里有次等货和上等货,看这位爷也挺识货的,咱就开门见山吧。”
“如今鼠疫民不聊生,紧跟着咱们生意都不好做了,这药啊就分成了
次等货和上等货两种,次等货是给穷人家抓的,他们没有钱,而我们药房不是做慈善的,也是小本生意,所以啊次等货给他们,价格上对他们也美丽,而这上等货,爷不用我说,应该懂得吧。”
掌柜的注意到商贩脸上那深思的表情,心下一片了然。
还是伙计机灵,道:“这位爷,咱们去楼上好好聊聊吧。”
伙计送二人入了包厢,桌子上摆着什锦果盘,各色糕点。
商贩同掌柜的刚坐下,伙计就端了个盘子上来,商贩只一眼便瞧出了这是更高等级的药材。
他同掌柜的对视一眼,心照不宣。
二人一边喝着茶,一边继续着刚才的话题。
“实不相瞒,在下看中了鼠疫的商机,所以要收购一批药材,届时转卖给世家或者进贡给朝廷,对于这质量方面,自然是要好的。”
掌柜放下手中的茶盏:“这位爷眼光还是独特的,鼠疫是最费药材了,一些勋贵虽然没有感染,但总归要在家里备着药的,一旦垄断了了那些药材,爷的商机就来了。”
商贩并无惊讶之色,只是笑笑:“如果可以,我希望能和药馆长期合作,我需要的药材数量很庞大,到那个时候我可以给掌柜的提成。”
他一番话说下来,掌柜的倒觉得这趟生意不亏,毕竟陇西鼠疫
人群多是穷人,这些好药材都卖不出去,一直放在仓库总会发霉什么的,倒不如转手给眼前这人。
掌柜的从兜里掏出一万两银票放在桌上,淡笑:“这是定金,掌柜的这几日就先整理整理药材,待三天之后我叫人来取,到时候剩下的钱在一一交付。”
掌柜却在此时站起身来:“这位爷,愿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要是掌柜的能认识别的药铺老板,可以引荐给吴某。”
掌柜的笑笑,临走时叫人拟了一份合同,即日起合约生效。
吴刚回去之后将这些都说与了沈廷韫听,他今日穿着一件白色的长袍,一双黑色皂靴,腰带上系着两只白云,很是精致,他垂眸摸着扳指:“事都办妥了?”
吴刚嗯了一声:“我已经成功取得了掌柜的信任,过不久应该就能从他们嘴里套出什么有用的消息了。”
眼下最重要的还是要找证据。
沈廷韫将身边的侍卫安排了几个在药铺附近,吩咐他们药铺一有异动立即禀告。
当天他便带着梁暮烟边动身前往了陇西,在去陇西的路上,一路上都是被此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