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公子倒是见不得人间疾苦,只不过这银两,你自己能出吧。”太子看着她挥金如土的兴奋劲头,暗想还好她不是男人,不然怕是这销金窟的常客。
又过了一盏茶的功夫,竞拍接近尾声,就在大汉抛出花筒里最后一枝花的时候,梁暮烟让老鸨子给她加了一支,她扔上台之后将竞拍推上了尾声。
大汉们愤愤不平的离开。
二楼雅间。
不多时,一名丫鬟捧着古琴和月桂进来了。
月桂忽然跪地大拜:“多谢两位救命恩人,小女子感激不尽。”
“鼠疫当前,你们楼却还高朋满座,你可知其中玄机?”
月桂猛的抬头看着沈廷韫,触及到的却是一双冷如寒冰的眼睛,她再次伏地道:“奴婢只是一个弱女子,这种事情奴婢又怎会知道。”
“你且起身弹一首曲子。”
作为春花楼的头牌,月桂琴技已属非常。
玉指青葱在琴弦上拨动,一首优美的曲调倾泻出来,犹如天照地设般和谐,将缕缕冬风都换成了春色。
沈廷韫眼睛半睁半闭,轻声道:“你的贵人是谁?”
月桂没成想沈廷韫第一个问题就这么犀利,差点儿就
走了琴音,她稳下心弦,把知晓的都告诉了沈廷韫。
“奴背后是陇西王府。”
半柱香的功夫,沈廷韫该了解的都了解到了,就让月桂下去了。
梁暮烟刚关好门回头,就见沈廷韫蹲下身子,用指尖捏了她的下颌抬起来,注视着她的眼睛,而后道:“梁二小姐生的好俊俏,一路上暗送秋波的姑娘可不少,本宫倒是比不得你了。”
梁暮烟盈盈一笑:“那又如何,这身子下是何,殿下不是任何人清楚。”
“不打趣你了。”
沈廷韫看了她好一会儿,才呵呵笑着放了手,随即回到桌前坐好。
“这次岭南调查鼠疫,你也瞧见了,我们的处境并不乐观,这些贪赃枉法的贪官老早就做了一手准备,表面上我们根本得不到有用的证据,要想连根拔起也有些困难,少不了要好好周旋,岭南一行责任重大,还有性命之忧,你果真愿意以命相搏?”
都是一起经历过生死的人了,为国为民,梁暮烟自然是愿意的。
她为沈廷韫倒了一杯茶:“我只希望我的医术能物尽其用,望殿下成全。”
沈廷韫沉默了好一会儿,这才缓缓点了一
下头。
“好。”
很好,不负所望。
此时,楼下又传来了动静。
“给我都别动,身有官职的给往外站一步。”
听到动静的官吏心中骇然,却没有动作。
陌寒已经带人将整座楼团团围住,随后他招呼了一个侍卫,搬来板凳坐在正厅里。一阵风吹来,吹动着悬挂在屋梁上的红色绸带,将他整个人都照的很亮。
“既然如此,所有人排好队登记,说出来这儿的一个官员,说一个就放走一个。”
光影晃动,楼上的梁暮烟在一旁将这场面子看了去,。
沈廷韫走出包厢,低低笑起来,道:“岭南鼠疫横行,还有闲情来这种地方花天酒地,自然是荒淫无度的官员,这些恶瘤本宫就替父皇先处理了。”
太子的声音传了出来,楼下的官员们顿时慌乱起来。
太子怎么会在这里?
但也有官员不服气,发出了灵魂的拷问:“哪项法律规定朝廷命官不能来这种地方?”
“你在质疑本宫?”沈廷韫顿了顿,漆色的眸底慢慢漾开笑。
稍一抬手,这人群中,就有人发出惨烈的尖叫。
血色里赫然躺了一支胳膊。
陌寒提拎着剑
,环顾了一圈,冷沉道:“还有谁不服?”
众人皆是互相看了一眼,一句屁话都不敢讲了。
“楼下那些贪官,殿下要如何处置,摘了他们乌纱帽吗?”回到包厢,梁慕烟问道。
雾气腾腾的水雾熏着沈廷韫那张冷清沉吟凝的脸:“他们暂时还动不了。”
梁暮烟目光一凛:“为何?”
“他们根基太过于庞大,况且我们没有证据。”
“光凭他们在这种情形之下,迷失花街柳巷,难道定不了他们的罪?朝廷的俸禄才多少,殿下若是真想动他们,一点蛛丝马迹总该会有的。”
“本宫知道。就算惩治了他们,还会有同党,岭南水太深,本宫来这已有几日,却没有世家登门拜访,他们是在等什么?就算利用皇权把他们杀掉统统杀掉,又怎能封得了天下的悠悠之口?”
“殿下的意思是——”
“必须让他们看看本宫的手段,与本宫相斗都没有好下场,梁二小姐不是说过,擒贼先擒王?”
梁暮烟心下敞亮,见他两只眼睛寒光闪闪,敛下眼睑喝了口茶。
“原来殿下早就有了计谋,那臣就不操心了。”
“你且听着。道
不同不相为谋,身为太子的近侍,贿赂一事也会到你的头上,至此你不必声张,如若你能和本宫配合好演出一场戏,日后要什赏赐,本宫替你要来。”
这次花街柳巷抓到的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