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才走进来宣旨,一眼就看到三皇子府内的狼藉,轻咳一声说:“陛下希望殿下能安分一些,有的事情要是做过头了,就不要怪他这个当父皇的心狠。”
“父皇果真是来提点我的。”沈廷风心底不甘心,却又不得不咽下这口气。
沈廷韫啊沈廷韫,就因着他是太子,所以父皇就得偏心他,而置所有的儿子于不顾吗?
岭南属于温带干旱气候,高温多雨为主要特征,大部分夏长冬短,终年不见霜雪。
全年气温较高,加上雨水充沛,所以树木茂盛,四季常青,各种果实终年不觉。
梁暮烟的马匹在田间的小道上穿过,此时的郊外种植物全部倒戈,放眼望去,全是荒瘠。
上辈子只知岭南发生鼠疫,却不知是如今这凄惨的模样,寸草不生,地上全是大批动物迁徙的足迹。
她正想说话,圈在她腰上的手臂力道更重了些,梁暮烟吃了一惊,就在此时,沈廷韫喊了一声“驾。”
那上好的宝马良驹立即飞跑了起来,在曲折的路上嚣张张扬。
“怎么回事?”
“地上有马印。”沈廷韫皱眉,“马印是往城中去的。”他眸光一闪,拉着缰绳,猛的低吼一声
:“糟了。”
他停下马,并将梁慕烟留在原地,对着隐在暗中的莫冷吩咐:“你在这儿保护她,我去前面探探。”
梁暮烟道:“我也去。”
这几天连续遭遇偷袭数次,昨晚那场刺杀又匆匆收场,三皇子真的只有一手,真的会安分守己?
心中那股不安的预感越来越重,以至于不想让他离开。
“他们的目标是我,你留下。”
沈廷韫没再说话,单手环着她的腰将她放了下来,随后扬鞭拍马,渐渐远去,马蹄溅起的烟尘里看不到他的身影。
她看着那马印仔细梳理着这几天的事情。
这些马印究竟是谁的?逃灾的百姓应该是往京都那些方向,怎么还会跑到岭南城中,莫非是三皇子?一个能在前世当上皇帝的人,不可能只留了一手。
可地上的马印——梁暮烟弯腰捻了一点土,指腹揉搓开,那些泥像小沙粒似的在手上停留着,想起方才那汪水潭,连水潭都没有干掉,这马匹踩下去的印子却消的这么快,显然是好几天前的马印了。
梁暮烟好看的远山眉蹙成一团,这真是三皇子的计谋吗?
恰好不远处发出一声长鸣,梁暮烟心里咯噔一下,昏昏沉
沉的抬眸看去。
“是你家主子的马吗?”
莫冷安慰梁暮烟:“小姐放心,主子的武功不弱,一般人想要伤他是不可能的。”
梁暮烟摇头:“你听这马啼声凄惨撕裂,如果是他的马,你主子应该出事了。”继而又道,“你去看看。”
“属下的职责是保护小姐。”
“莫冷。”梁暮烟平静的看着他,那目光从容冷峻,却带了一丝无形的压迫:“你主子都要死了,你还犹豫什么?”
莫冷说不上话来,他真的要违抗主子的命令吗?
他沉默着不说话,梁暮烟也不知道他到底在考虑什么,扬长了声音继续道:“你是他的暗卫,第一职责是保护他的生命,第二才是听命令,你去救他,出了事我负责。”
莫冷抬眸看了她一眼,随后弯腰作辑:“主子,属下领命!”
梁暮烟微微颔首,看着头顶的天空。
前不久还是艳阳高照,这会儿却是乌云密布。
终究是要变天了。
“快,抓住他!”
忽然间,有几个杀手冒了出来,气喘吁吁。
“这么多人竟然对付不了一个人。”为首的那位有些气愤,可一路追来,一句话说完,大口的喘着气。
梁暮烟循声
看去,只见一个血色的身影正缓缓靠近。
她眼睛徒然一亮,看着那个冲出重围的男人,悬了一路的心缓缓放下去,她这半天里来,都在强迫着自己冷静,逼着自己思考对策,整个人都紧绷着一根弦,看见他人,那弦终于可以松懈了。
“走。”
衣衫仿佛被血水浸泡过,沈廷韫冷着脸寒目大步往她走过来,抱着她的腰就轻功施展开来。
梁暮烟回头看了一眼,那些人提拎着刀站在原地看着,没有半点要追上来的意思,她望向沈廷韫:“其他人呢?”
茫然在沈廷韫的眼中一闪而过,他抱着她的手用力了几分,将她勒疼了。
不知过了多久,沈廷韫将梁暮烟放下,改为攥着她的手腕,快步往前走,梁暮烟被他拽的脚步踉踉跄跄。
方才有人追杀他走得急能理解,可现在追杀的人已经不见,他还这么着急干嘛!
梁暮烟看着面前的沈廷韫,觉得面前人有几分怪异。
她用了挣了挣,男女力量悬殊,根本挣脱不了,她叹息:“你要带我去哪里,我们不等其他人了吗?”
“去一个安全的地方。”
“这次的杀手还是三皇子那边的人吗,他既然想让你死
在去岭南的路上,那我们不管走官路还是小路,都会有危险,我们在明,敌人在暗,我们是不是得重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