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廷韫扫了几眼那烤的喷香兔子,低低的轻笑了几声。
梁暮烟做事的时候,一双眼睛只盯着那样东西,格外的专注有神。
沈廷韫鬼使神差伸出手,将她正在烤的兔子抢了回来。
“你做什么?”梁暮烟气呼呼的起身,一双杏眼瞪得圆溜溜的。
沈廷韫笑着,将兔子还给她,“你靠火太近了。”
他寻了个借口,梁暮烟不信。
她将两只烤兔腿留了两只给自己,随后将肉最少的地方递给沈廷韫:“给太子殿下。”
“多谢太子妃。”沈廷韫欣然接受。
一个太子妃就闹的她面色羞红,紧咬着唇瓣。
“你胡说什么,谁要做你的太子妃了?”
彼时,沈廷韫忽然“嘶”了一声,胳膊那处隐隐传来的疼痛,他忍了一路,一到夜里便发觉的厉害。
梁暮烟将目光挪移到他的身上。
知道他是性子,上去先是掀开布帛,就见里头伤口处,还在渗着血。
“你刚才是骗我的?”
梁暮烟取了金创药给他上药。
正当这时,陌寒的身影急急闪现,跪在沈廷韫面前便说:“殿下,小姐,又来了一批人。”
“我去瞧瞧。”梁暮烟起身,却
被沈廷韫抓住胳膊,“你凑什么热闹?!”
沈廷韫语气加重,“好好在这里坐着,我和陌寒去。”
“好。”
梁暮烟慢慢的坐回了原地,她不会武,待在这里或许是最好的选择。
不一会儿陌寒被丢了过来,梁暮烟秀眉一挑,沈廷韫还算有人性。
一道道黑影立在沈廷韫的面前,将他包围,在月色下,那浓重的血腥杀气无疑添了笔墨彩。
沈廷韫淡然的看着眼前的这些人,抬手。
只见一群黑衣人从枝头跃下,向着杀手冲了过去。
沈廷韫望着树林深处的黑暗尽头,慢悠悠的转了转扳指:“一个都不留。”
夜色下,不远处驾着马车的马匹突然惊蛰了一下,却是无人察觉。
梁暮烟坐在地上,望着烧着的火焰突然跳跃了一下,抬头看了一眼,沈廷韫已经回来了。
“我们换条路吧。”她提议说。
沈廷韫抬了抬眼,摇头。
“这是官道,比小路安全些。”
“官道至少有驿站还有当地的官员,走小道一旦出了事,就真的万劫不复了。”
“可小路偏丛林山路,杀手对地形不熟系,我们有很大的优势。”
这话,沈廷韫无
法反驳。
路上一直被追杀也耽误时间,转小路后,想办法甩开杀手,倒是能近便不少。
当即,他默认了这个提议。
沈廷韫走远了一些距离,从袖下掏出一方绣着图腾的手帕。
他看了陌寒一眼。
陌寒立刻走了过来,将头垂的更深,主子这是又要做什么好事了。
沈廷韫捏着那方帕子,不紧不慢的揉捏着指腹,随口说:“将今夜的事如实禀告父皇,这方手帕也交给他,就说是在那些杀手的身上搜出来的。”
陌寒谨慎的收好帕子消失在了夜下。
梁暮烟走到沈廷韫的面前主动开口:“三皇子不会傻到留下这种明显的把柄,这么低劣的栽赃嫁祸,圣上怎么可能相信。”
沈廷韫看都不看她一眼,道:“谁说是栽赃嫁祸。”
“不是吗?”梁暮烟下意识的问了句。
沈廷韫这才回眸,视线在梁暮烟的脸上凝了一会儿,瞧着她紧皱的眉心,想到这么聪明的人也会有转不过弯的地方,顿时心情大好,笑着说:“三弟嫌舒坦日子太乏味,做兄长的自然要给他找点乐子。”
“以父皇对本宫的宠爱,就算知道是假,也会派人调查,
本宫届时只要让人暗中引领到三皇子身上就好。”
“梁二小姐,懂了吗?”沈廷韫眸底染笑。
走小道是不能坐马车了,几人乘着马,在路上疾驰而去。
梁暮烟有些呆滞的坐在沈廷韫的怀里,和他共骑一只马。
她心里别扭,主要是形势所逼,昨晚大战时,有匹马受惊跑走了。
沈廷韫马术精湛,她丝毫感觉不到多少颠簸,眼皮子打架,有些昏昏欲睡。
他们即将到岭南的前些天,陛下收到讯息,得知沈廷韫在路上遭遇到了刺客,大发雷霆。
能这么快得知太子出京,还能迅速派出这么多人手的,三皇子首当其冲。
“三皇子最近在做什么?!”
陛下询问身边的德才,德才跪在地上,大气不敢出一个,见陛下询问,低声说道:“三皇子和侯府的小姐近来经常出去游湖,赏花,对诗……”
说到一半,见陛下脸色剧变,他又及时嘘了声,将头低了下去。
“好个赏花,游湖,还对诗,我看他就是在怠慢学业,日日出去寻欢作乐,这是朕的好儿子!”陛下沉声,口谕道:“你去托人将人捉回太傅那边去,就说他整日贪玩享
乐,让太傅好好教训他一顿,禁足府内。”
如果说前者陛下只是操心三皇子学业,后者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