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凌风见到李青钰坐在后头,就知晓了母亲如今的身份,许是被人挤兑了,才不得不往后坐。
于是便堂堂正正往李青钰旁边一坐,慢悠悠的开口:“我就同母亲坐在一块儿罢,请祖母安好。”
老夫人脸色一沉,沈凤鸢也随即坐下去。
面上更是尴尬极了。
正房母子坐在靠门角落的位置,老夫人怎么看怎么不顺眼,就觉得好像是她虐待了人家一样。
“祖母,这块羊脂玉是孙子孝敬你的。”
老夫人面上不显,轻轻责怪道:“怎么尽是带些府里不缺的东西,我这屋里都快堆不下了。”
眼角的皱纹瞧着都上抬了不少,可见老夫人是欢喜的。
“这块玉孙子特意找大师开过光,前些日子听说祖母病了,如今可好些了?”
梁凌风生的剑眉星目,府里很多小姐都很喜欢他,说话也是谈吐不凡,进退有度,算是少夫人最喜欢的孩子之一了。
老夫人笑得合不拢嘴,连忙差人从梁凌风身后的小厮手里取过玉。
“这几日,已经缓解了不少,你不用担心祖母。”
“既是这样,让烟儿回来可好?”李青钰冷不丁开口。
屋内气氛瞬间变了。
老夫人
抬眉,这李青钰如今为何这般没眼色?
梁月白轻咬着唇,起身便说:“祖母子骨弱,还是禁不起再生一次大病的,暮烟妹妹回来的话,祖母若是又得了病,旁人指定说闲话。”
看着梁月白这般懂事,梁老夫人心中满是怜爱,柔声道:“烟丫头再等些日子再接回来吧。”
李清钰招招手,几个婆子抬着一大箱账册进门。
梁老夫人一愣,看向李氏道:“这是做什么?”
“这是儿媳前阵子接手的钱财项目,媳妇现一并交给婆母。”
梁老夫人闻言深深地看眼李清钰,一时沉吟,侯府已经不似从前,账本上那些亏空多之又多,放手给李氏就是念着她手里的嫁妆来补贴。
要不是李氏帮衬,侯府小年怕是要闹个不停。
若是她不管了,那些要债的人过来,岂不是要人看笑话?
正踌躇不定,却听李清钰笑道:“媳妇思女心切,这些日子寝食难安,恐怕没精力掌管,婆母这些日子精神头瞧着也好些了,媳妇这才决定将这一切归还给婆母。”
梁芸生在一旁听到,眼中立刻闪过喜色,立马接口道:“夫人这么想小姐,不如去那边陪上二小姐住几天?
”
“糊涂!”
芸生接到老夫人不悦的眼神,忙心中一凛,垂了眼皮。
梁老夫人忙拉着李氏的手摩挲:“有你管家我放心,老身老了,这些还是要你多操劳些的,实在不行,就让月儿跟着学学。”
梁月白闻言喜之不尽:“孙女一定尽心竭力。”
李清钰心里直冷笑:“我身子不方便,既然婆母这么放心儿媳,这些东西老夫人先帮忙照看几天,何时烟儿回来了,我在接手。”
这便是不肯教了,梁老夫人当下也有些不悦。
气氛一时间沉默下来。
“这事儿翻了吧,妹妹在庄子里待的不错,母亲也不必忧心,祖母不会厚此薄彼,日后肯定会风风光光迎妹妹回来的。”
梁老夫人听了直点头,“凌风是个好孩子。”
梁月白暗自窃喜,虽然没能趁机开始学管家之术。但到底只要梁慕烟不在府上,她能做的事就更多一些。
李青钰用完膳,回到院落,情绪不佳,倒是身边的松儿上去替她捏了捏肩说:“少爷白日里就同夫人说了,小姐许是有自己的打算,我们这些做大人的,就用不着多操心。”
李青钰闷声道。
“烟儿在漠北受了不少苦,好
不容易回来,我自然是想把多疼她一些的,侯爷不疼她,我这个做娘的,只有我,肯疼她了。”
夜里,客栈那边不能住人,沈廷韫就叫人在原地休整,。
梁暮烟靠在马车边上,看着侍卫们忙活将营帐扎起来。
脚步声在她身后旁停下,她侧过身,就看到一身玄衣的沈廷韫径直坐了下来。
“胳膊还疼吗?”她轻声问道。
赶路了一天一夜,她只喝了一些水果腹,这会儿声音听着有气无力的。
岭南路途遥远,若是连续几夜都在外头过夜,梁暮烟想洗澡那些该怎么办?
“我无事。”沈廷韫将外袍罩在她身边,“夜里冷,你多穿些。”
梁暮烟闷声点头,沈廷韫的外袍带着一股淡淡的清香味,那种味道,令她莫名的安心。
侍卫们取出干粮,架好火堆。
梁暮烟挪了挪身子,挪到温暖的地方,火光摇曳,映的她整张小脸红扑扑的。
一双黑眸亮晶晶的,里面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跳动。
不一会儿,沈廷韫拎回来一只肥肥的兔子。
梁暮烟起身,上去戳了戳兔子,面露欣喜:“你从哪儿抓来的?”
“就在河边,见它蹲在那边不动,就顺手捉了
回来。”
沈廷韫将兔子递给陌寒,陌寒熟练的拿起小刀,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