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老夫人就在上头坐着,时不时看向梁暮烟。
梁暮烟先是朝她请了安,随后冷眼瞧着沈凤鸢。
“表姑是客人,既是客人去了是给客人脸面,可不去,不也应当应分吗?”
“你这是强词夺理!”姜芸笙咬着唇:“指不定是你心里有鬼呢。”
梁暮烟抿唇,“昨晚出事的是表姑的院子,许是表姑夜半还未曾歇息打翻烛台所致,既然屋子已经烧毁,不如表姑和妹妹把修补屋子的钱,一并赔偿了来?”
话说到这里,沈凤鸢脸色一白,楚楚可怜望着梁老夫人。
“我肚子里,还有孩子呢。”她说的越发小声,梁老夫人却是听得见。
沈凤鸢肚子里的孩子是他们梁家的,而且有些可能是个男胎,侯爷膝下女儿众多,可儿子实在少的紧。
若是沈凤鸢诞下一个男胎,侯府也不会亏待了她。
眼看着两边撕扯,梁老夫人脸色极为难看,沉声便说:“烟丫头说的有些道理,你不是侯爷的女儿,就得多注意点分寸。”
姜芸笙被说道,低着头,像是在认错,可实际上,她不甘心的揪着衣裙,那块地方快要被揪的皱乱了。
明明就是梁暮烟这个扫把星的错!
梁老夫人转
而又训斥起了梁暮烟,“还有你,你表姑毕竟是你表姑,是一家人,你何必这么咄咄逼人?我们侯府可不养一个冷漠无情的女儿。”
“孙女知错。”梁暮烟低头说道。
女眷们都消停后,梁老夫人提点了一句:“这事儿先暂且压下去,要是被别人知道了,必不轻饶。”
这种丑事,梁老夫人不想让京城其它大户人家知晓也正常,可惜昨儿不都传出去了吗?
梁暮烟淡笑不语。
姜芸笙冲着沈凤鸢简单哭哭啼啼了一句,就见一向只会扮柔弱的沈凤鸢,忽然开了口。
“梁老夫人,你说这会不会是道长所说的不祥之兆,昨儿大小姐还生着病呢,今儿我的院落酒出了事,实在是……”说着,她抬眼皮望了一眼梁暮烟的方向。
“表姑这是在暗道这是我的错了?”梁暮烟挑眉。
“我哪里敢呢,都是依着道长所言,我才说的。”沈凤鸢低着头,还时不时用眼神暗示梁老夫人。
梁老夫人怎么看她这孙女也不像是不祥之兆,就是比其它小辈不讨喜了一点罢了,可到底是侯爷的血脉。
“表姑知道说这话,可是藐视朝廷的罪名?”梁暮烟缓步走近沈凤鸢,“若是被上
面知道了,整个侯府都得被牵连。”
“哪有那么严重呢。”沈凤鸢眼神躲闪,面上却一派镇定。
“只要侯府能好,我就算是做点牺牲也是能成的。”
她含蓄说道,表的是一片赤诚之心。
梁老夫人撇了她一眼,沈凤鸢在想什么在座的心知肚明,可昨儿那火实在蹊跷的很,若是说是不祥之兆,也太过勉强了。
“那表姑这牺牲可是大了。”梁暮烟冷笑一声,“要是牺牲小了,表姑一个人砍头,牺牲大了,整个侯府陪你一块儿下葬。”
“你胡说八道什么!”姜芸笙怒斥道:“我娘还怀着孕呢,你怎么能吓唬她呢。”
“祖母觉得我是在吓唬人吗?”梁暮烟挑眉。
“皇上新封的圣女,不祥之兆,可不就是命格不好,谁敢说圣女命格不好,就是藐视皇帝的大罪,这种罪名,表姑一人承担的起吗?”
梁老夫人站了起身,顿时一脸不耐的看着沈凤鸢,“有些话不能说就不要说了,万一传出去整个侯府都得跟着陪葬。”
沈凤鸢身子歪歪倒倒,没曾想梁暮烟会这样治她,一个天女,真把自己当免死金牌了?
梁月白则是看着梁暮烟,心事微沉,她特意安排的
一出大戏被梁暮烟轻而易举化解,这个女人凭什么每次都有这般好的运气?
她止不住用怨恨的眼神看她,梁暮烟却在同一时辰,转过头与她对视。
“大姐姐这病是好了?瞧着面色红润,怕是明儿就能去学堂了。”
梁月白抿唇,还不忘虚弱的冲她一笑,“怎么会,就是被风吹的有些伤寒了,实在支撑不住,孙女便回去歇息了。”
说罢,梁月白起身朝梁老夫人屈身。
梁老夫人见她一脸病殃殃的样子,嘱咐道:“早日将病养好。”
梁暮烟盯着她离去时单薄得背影,瞧着有些可怜。
不得不佩服起对方的演技,实在是精湛得很。
怪不得还能坐在侯府大小姐的位置上。
就是这假病晦气的很,不真病一场哪里对不起她苦心安排的这出好戏?
梁暮烟回去时,路上还碰见了一道走的姜芸笙,姜芸笙气呼呼的看着她。
“梁暮烟,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你早有一日会被人看清真面目!”
是啊,常在河边走……
梁暮烟垂首望了眼脚底那双绣鞋,冲着姜芸笙说道:“就算是这样,我也不会自个儿在河边走,总要拉个人一块儿走。”
“你!”姜芸笙圆眸
瞪着她,被她呛的说不出话来。
梁暮烟略懂一些医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