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听,尤其是梁老夫人,面色渐渐凝重。
梁暮烟治好了岭南鼠患,是朝廷上下陛下亲赐的“天女”,若是被他们梁家赶出去了,怕是侯府上上下下明日就得被圣上问责。
梁老夫人面上绝对不会将她赶出去。
道长迎上梁暮烟寡淡的神情,心绪一沉。
他顿时产生了一种不详的预感,继续留下,恐会被拆穿。
“道长,除了让她走,还有什么解决的法子没有?”
梁老夫人眼眉上挑,一旁嬷嬷识相的拿出几锭银子,往道长面前这么一送。
“自然是有的。”道长咳了咳,“就是效果不大些,将她打发到离主宅稍远的屋就成了。”
李青钰咬着下唇,还想为女儿说几句话,梁老夫人凌厉的眼神便扫了过来,她不敢出声,只能泪眼婆娑的看着梁暮烟。
梁暮烟不语,依着天女这个名头梁老夫人就不会赶她走,但是梁老夫人怕死,肯定会把她安排的远远的,原先的堂屋肯定不能住了。
她瞥了一眼梁月白,梁月白得逞的笑了笑,在她撇过来时,故意咳嗽了两声。
送走道长,在进屋时,沈凤鸢险些被门槛绊倒,一旁的丫鬟急忙扶住她。
“你也生病了?”梁
老夫人眉心一拧,带着一点不满看向沈凤鸢。
沈凤鸢捂着肚子,哀哀一声:“梁老夫人,我这是腿脚受了寒,不宜走动。”
“腿脚怎么会受了寒?”梁老夫人继续开口问道,就见沈凤鸢旁的丫鬟缓缓跪下说:“原先的院子有些破旧,实在不适合住着,沈小姐的腿夜里疼的厉害。”
“既然这样,就把我的屋子拨给她住好了。”梁暮烟慢悠悠开口,“正巧她主的离主屋远,我也好避避嫌,你说对吧,祖母?”
她极为轻巧的一说,梁老夫人对梁暮烟多了几分好感。
沈凤鸢却如芒在背,她就是想要住梁暮烟的好院子,梁暮烟怎么就让出来了?
她难道不应该冲她发火……
沈凤鸢眼神微转,直到梁暮烟离去了她的视线,都没能瞧出梁暮烟在想什么。
“小姐,我们真的要把院子让出来吗?”夏竹撇着嘴儿,说道,“那沈凤鸢就是见风使舵,就她那破院子,谁稀罕住?”
“我可没说院子白白给她,你且看着就是了。”梁暮烟扬了扬唇,脸上挂着怡然自若的神情。
等回了院落,李青钰在里头等她,说了好几番心疼的话,梁暮烟实在不忍,就打发她早些去歇
了。
半个时辰后,沈凤鸢身边伺候的丫鬟大摇大摆进了院落说:“姨娘问小姐什么时候愿意搬过去?”
“明早吧。”梁暮烟抬眉,一双潋滟的双眸噙着笑,愣是让丫鬟的背后出了一层冷汗。
“那奴婢回去同姨娘说一声。”
丫鬟还没离去,梁暮烟的话就远远的传了过来。
“表姑暂且还不是姨娘呢,这么着急,梁老夫人是会不高兴的。”
她险些一脚踩空,狼狈离去。
“瞧她得意的,巴不得已经住进来了呢!”夏竹低嘲一声,转头将新沏好的茶送到梁暮烟手中。
“这茶不错,晚些让莫冷来找我。”
莫冷是她身边的得力属下,许久不用他了。
晚些时候,整个梁府陷入一片寂静时,沈凤鸢的屋子里,还亮着一片烛火。
窗纸上映照着两个人,沈凤鸢依偎在一个中年男子怀里道:“明日我就搬去更好的院子了,等过了些时日,你再去寻我。”
莫冷听了会墙角,便毫不犹豫将热油浇在屋子外头,撇了眼正陷入沉睡的丫鬟,他拿起火折子,一抛,整个堂屋顿时燃起了滔天大火。
沈凤鸢在里头很快发现不对劲,冲天的火光伴随着女人惊恐的尖叫声响起
。
整个梁府被火光惊醒。
家里的奴役们拿着水桶去灭火,可是那火光,还是扰的整个京城的人,包括守城的侍卫都瞧见了。
梁暮烟坐在屋顶上,旁边摆了点糕点和一壶清酒,她盯着沈凤鸢的院落,嘴角溢出冷笑。
“你倒是还能喝喝小酒,吃吃点心。”一旁摇着扇面的男人缓缓落座,自顾自给自己倒了一杯清酒,随后往梁暮烟那边碰了碰。
梁暮烟低笑一声,唇角勾了勾,“太子殿下好兴致,大半夜不在宫里消受美人恩,往侯府里跑。”
“还不是侯府的戏多,本宫特别爱看戏。”沈廷韫扫了眼火光冲天的地上,侧目撇了眼梁暮烟,“你干的?”
“跟我有甚么关系。”梁暮烟淡笑,“是有人自己做亏心事儿,何况这侯府的好戏比起东宫的,只能算少不能算多。”
沈廷韫闻言,这是在讽刺他呢。
堂堂一个太子被一个女眷讽刺,沈廷韫脸色蓦的一沉,“梁暮烟,你可真是好大的胆子。”
“殿下这是要拿身份说事?”梁暮烟挑眉,脸上少见的染上一抹微醺。
“我看你是在强词夺理。”太子翻了翻眼皮,就在这时,一旁摇摇晃晃的梁暮烟忽然一头闷
了下去,他没能伸手去接,急忙伸头去望,就见梁暮烟被人牢牢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