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不妨拭目以待。”
梁暮烟挑眉看着沈廷韫,一双水眸带着点挑衅,亮晶晶的看得人心痒痒。
“梁小姐,咱们来日方长。”
沈廷韫蓦地靠近,在梁暮烟耳边吐出这句暧昧不明的话。
温热的鼻息喷在耳畔痒痒的,一抹红晕顺着白皙的耳垂爬到脸颊上,梁暮烟后退两步,羞恼地看着他。
前世人人皆称颂太子既有贤良温厚之德,又有雷霆雨露手段,怎么她瞧见的偏都是他无赖轻浮的一面……
沈廷韫见她不快负手轻笑,吩咐丫头道:“带梁小姐下去修整一下,小心伺候着。”
丫头低眉顺眼地过来将梁暮烟引到后院。
“我带来的丫头呢?”
梁暮烟双臂微伸,由丫头伺候着换上新的外衫,水红色的衫子上领口袖口皆滚了一层雪白的狐狸毛,保暖又好看。
丫头有重新为她梳好方才挣扎间弄乱的发丝,戴上钗环。
“小姐可真好看。”
梁暮烟看着镜中人,转头问丫头:“我的丫头呢?她可醒了?”
“小姐放心,夏竹姑娘在房间里歇着没有大碍。您还有吩咐便唤我。”
说罢丫头福了福身子便出去了。
梁暮烟松了口气,
打量着眼前不大却装饰精致,摆件名贵的屋子。
太子竟会在京郊有这样一间金贵精巧的别院,看样子似乎是女子住的,难不成是为外室安置的金屋?
是外室而非侧室,想来那女子应是身份不高。
思及此处,梁暮烟眉头微蹙,冷哼一声:“天下男子皆是一般模样,薄情寡义。”
唇角抿成一条直线,梁暮烟只觉心里有些腻腻的,推开房门,寒冽地冬风吹,降下脸上的燥热才觉好些。
“小姐!”
对面屋子打开,夏竹扶着脖颈出来,一眼就瞧见梁暮烟。
“你没事吧?”
梁暮烟跑过去,帮她按着脖颈,掏出随身的圣颜膏小心为她涂抹在青紫的伤处。
“小姐,我不疼了。”
夏竹按下她的手,娇憨一笑:“咱们怎么会在这里?”
“说来话长,你先在这里等我,我同救了我们的主人家告了辞,咱们就回去,”
“嗯,我听小姐的。”
梁暮烟依着记忆去了前院,青石板的小路两旁种着几株梅树,雪白的花瓣层层叠叠开得正好,清气动人。
顺着隐隐传来的男声,梁暮烟穿过游廊停在门口。
“人还是没有找到吗?”
“是属下无能
。”
“继续找,务必将他们找到!”
听着沈廷韫带着薄怒的声音,梁暮烟欲敲门的手停住。
“谁在外头!”
沈廷韫声音冷硬,暗卫不知从何处冒出来,正要扣住梁暮烟门便从里头打开了。
“退下。”
沈廷韫眼带揶揄地看着梁暮烟:“梁小姐何时有了听墙角的好爱?”
“我是来向殿下告辞的。”
梁暮烟冷着脸,目光不经意落在屋里侍卫手中的画像上,神色一滞,画上的人她似乎有些眼熟。
“梁小姐可要进屋里坐坐?”
沈廷韫侧身将门让出来,做了个请的手势。
梁暮烟看着屋里雅致秀美的装饰,心中蓦地涌起一股莫名厌恶,皱眉道:“多谢殿下美意,暮烟便不再叨扰了。”
说罢便转身离去,沈廷韫看着那道水红的纤细背影,唇角挑起一抹自己都未察觉到的笑意。
下次父皇再提及此事,他便是应下也无妨。
辞别太子,梁暮烟带着夏竹雇了一辆马车回到镇威侯府。
“今日之事切记不可对任何人提及。”
梁暮烟轻声嘱咐,她不想被人非议更不想跟太子扯上关系。
“奴婢晓得。”
夏竹跟在她身后颔首。
“你们
两个可回来了。”
宋嬷嬷等在院子门口,将两人迎进屋子,一面走一面碎碎念:“天色快黑了,夫人不见你们回来可急坏了。”
闻言,梁暮烟匆匆往里间走,李清钰一见她便迎了过去,抚着女儿的肩膀皱眉上下打量。
“烟儿,娘记得你出门时穿的不是这件衫子,可是遇到什么事了?”
李清钰紧张地看着她,几乎红了眼眶。
梁暮烟急忙安慰:“女儿在外头贪玩,不小心摔了一跤,衣衫沾了污水便换了一件。”
李清钰松了口气,放松下来后额角又一下一下地开始抽痛。
她向后靠做在圈椅上,按着额角,只觉耳鸣如鼓捶。
“娘亲,您这是怎么了?都怪女儿不好,让您担忧了。”
梁暮烟跪坐在李清钰身旁,慌忙摸上她的脉,是头风症又发作了。
“嬷嬷,快把我上次送来的蜜丸找出来。”
宋嬷嬷匆匆捧了一个红木盒子过来,打开取出一枚蜜丸剥开油纸,递到梁暮烟手中。
李清钰用水送服蜜丸,梁暮烟将她扶到床上,纤细的手指按着穴位为她按摩头部。
轻柔的触感去除疼痛,李清钰双目微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