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一回事?”梁暮烟站在门外,朝着里面扬扬下巴,问身边刚刚迎上来的松儿。
松儿看到梁暮烟回来,大大松了口气,飞快解释道:“小姐,还不是府里各处管事的,老夫人让夫人今儿见见她们,顺便理理府里的帐,若还顺利就将年下一系列事情交给夫人去做,却不晓这些婆子们一问三不知,将夫人给气坏了。”
“这府里各处的管事的都是府里老人了,哪有什么是他们不知道的,只怕就连主子房里的事情也瞒不了她们,现在倒是不说了。”梁暮烟眯着眼,冷哼一声,“这下马威是做给谁看呢?”
“小姐,谁说不是呢,只是夫人现在憋着一口气要做好,况且您也知道现在府里是个什么情况,这是夫人拿回管家权的最好机会,断不能就这么轻轻松松揭过了。”松儿小声道。
梁暮烟微微拧眉,眉宇间闪过一丝迟疑,娘亲出面收拾这些人?那岂不是如了老夫人的意吗?
难道老夫人能不知道府里这些人的做派?
“我进去瞧瞧。”梁暮烟扔下一句话,一脚迈入正厅。
“娘亲,我回来了。”梁暮烟停至李清钰不远处
,恭敬的福了福身子。随即好奇的看向一群管事婆子。
众人见梁暮烟看过来,急忙行礼,异口同声道:“奴婢给二小姐请安。”
梁暮烟挑挑眉,没有搭话,众人互相对视一眼,垂着脑袋不敢起身,
另一头,李清钰在看到梁暮烟的时候,冷冽的面容上柔和了许多,带着浅笑望着梁暮烟,柔声道:“明儿起就不用去国子监了,你也能好好歇歇了,想吃什么与娘亲说,娘亲让人去安排。”
“什么都好,娘亲看着办就好了。”梁暮烟笑吟吟道。
两人一人一句当着其他人的面就聊了起来,被无视的的彻彻底底的几人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其中有一个年长一些的女人干巴巴的唤了一声:“二小姐。”
梁暮烟的声音被打断,扭头慢悠悠的看过去,眼神落在对方身上扫了几眼,缓声问道:“娘亲,这些人是谁啊?怎么半点规矩也没有,主子说话哪有他们这些做奴才开口的时候。”
这帮管事脸色不变,梁暮烟见此,挑了挑眉,心里暗道一声好定力。
“这几位都是咱们府上的管事,前边这位是吴嬷嬷,负责府里大厨房那边的
,那位是钱管事。”李清钰介绍了最前面两个就没再继续说。
梁暮烟看着为首的两人,眼中闪过一丝异色,上一世时她也是认得这两人的,这可是老夫人身边的得力助手,娘亲死后,沈凤鸢上位后,在老夫人的帮助下一举收复两人,可以说谁要是能将这两人抓在手里就握住了大半个镇威侯府。
只可惜,他们都是老夫人的人。
李清钰不知梁暮烟在想什么,介绍完两人之后想到了自己之前生气的事情,冷哼一声,“钱管事,各府的年礼都送出去了吗?”
“夫人,奴才正要和您禀告此事呢,这年礼如何送?送礼名单都需要一个章程,奴才不敢擅自做主,还请夫人明示。”钱管事上半身微微弯着,面上带着恭敬。
可这话里却布满了陷阱。
李清钰拧着眉,不悦的看着钱管事,“处处要我明示,那要你这个管事的做什么用?怎么着?往年里也是一年定一年的?”
“夫人莫要生气,气坏了身子就是奴才的不是了。”钱管事慢悠悠的说道,“不过夫人有句话说错了,奴才再是个管事的,也是府里的奴才,总不能越过夫人去处
置吧,那岂不是让夫人脸上不好看吗?”
李清钰直接被气笑了,“呵,难道本夫人还要感谢你不成?”
“奴才那可当不得。”钱管事话虽这么说,可眉宇间却不见半点惶恐,双手垂在身侧,老神在在的站在那儿,任李清钰如何生气,也一副你莫要在无理取闹了。
“夫人,您这才第一日接手府中事宜,有不明白的地方也是正常的。”吴嬷嬷状似我为你说话的模样,笑吟吟道:“奴婢与钱管事负责前院后宅的事也多少年了,还算是有点经验,钱管事所言不是不无道理啊,底下的人那都是些见风使舵的家伙,总不能让他们小瞧了您呀。”
李清钰冷着脸,盯着吴嬷嬷看了半响,开口道:“那你说说,我应该怎么做才是?”
吴嬷嬷和钱管事对视一眼,缓声道:“奴婢想着,您开个条子,将银子拨过来,剩下的我和钱管事帮您解决。”
“呵。”李清钰眯着眼,心里的怒意更盛,这是当她听不出来,这两人想架空她呢?那她辛辛苦苦走这一遭事为了什么?
想让她拿银子,却不提拿多少,这是给她挖坑呢?
李清钰冷哼一声
,“那你来说说,要多少银子合适?”
这是有门!
吴嬷嬷心中一喜,语气里染上几分喜意,“这是您管事后过得第一个年,怎么着也要热热闹闹的,不能落了您的面子,这银子尽量还是宽裕点好,也省的有什么不合适的。”
说完,吴嬷嬷垂手旁侍,再不言语,再去看钱管事,一副赞同的模样。
“你真当本夫人是三岁的稚子吗?”李清钰板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