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梁暮烟梳妆打扮好后,便将夏竹叫了过来。
前几日,她为了让沈凤鸢那个女人进不了侯府,在宜兰院说了许多口无遮拦的话,句句戳在梁衡和老夫人的痛处。
目前侯府的掌家权还是在老夫人手里,老夫人若是对她心怀不满,定会对她提防几分,往后的日子怕是也不会好过,想要扳倒侯府更是难上加难。
昨日夜里,她忆及前世自己最擅刺绣,上一世,她为了讨祖母欢心,只因为祖母说了一句,想要一方双面绣的手帕,她便在府上没日没夜的学习刺绣。
待她学成,给祖母绣了一方双面鸳鸯的手帕,满心欢喜的将手帕送去时,祖母嘴上说着喜欢将其收下,却从来未曾见到祖母公开使用过。
直到后来有一日,她去请安撞见苏嬷嬷擦拭桌面,手里拿着的那一块抹布,竟是她给祖母绣的双面鸳鸯!
可笑啊!真是可笑至极!
“小姐,您叫奴婢来可是有何事吩咐?”
夏竹的声音拉回了她的思绪,她回过神调整好自己的情绪,笑着看向她,问道:“夏竹,你可会刺绣?”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上一世夏竹的绣工也
是十分出彩的。
夏竹疑惑的看着自家主子,不知她问这个是想作何:“回小姐,奴婢没进侯府之前,曾在绣房待过一段时间,会些皮毛。”
“如此甚好。”梁暮烟起身拉住她的手,笑道:“这两日你便在院里教我刺绣吧。”
听到梁暮烟让她教刺绣,夏竹心里自是高兴,既高兴自家小姐终于开窍,晓得学习些侯门闺女往日做的活计,再加上自打她离开绣房来到侯府,她就没碰过那些东西了,如此想来心里更是雀跃。
梁暮烟差人去准备了刺绣要用的东西,便装模作样的跟着夏竹学了起来。
她将针线穿好,偏头看向夏竹:“夏竹,今日你就先教我如何绣锦鲤吧。”
“锦鲤好呀,我最拿手的就是锦鲤了!”夏竹欢喜地拿着手里的帕子。
虽说梁暮烟早已经会刺绣了,但在这一世,她不过是个刚从漠北回来不久的乡下丫头,哪里能接触到刺绣这种上等的东西,因而只能假扮成一无所知的样子。
为了显得更像她是初学刺绣,梁暮烟在穿针的时候,故意将自己的手扎破了。
“呀!”梁暮烟惊呼一声,将手从帕子底下拿了出
来。
夏竹听到了连忙凑了过去,紧张地看着她:“小姐,您没事吧?奴婢去拿东西给您包扎一下。”
瞧着夏竹紧张的模样,梁暮烟噗嗤笑出声来:“不过是被针扎了一下,没什么大碍。”
说完,她从怀里掏出方帕子,将手指上的血珠抹了去。
接下来一连好几天,梁暮烟都在院子里跟夏竹学刺绣,还要装作一副刚学刺绣的模样,手上被扎了好几针了。
夏竹看着梁暮烟手中栩栩如生的锦鲤,不禁赞叹道:“小姐,您在刺绣这方面,简直就是天才啊!”
“都是夏竹师父教得好。”梁暮烟放下手中的刺绣打趣她,笑着说道:“时候不早了,祖母那还等着我去请安,咱们快些收拾收拾。”
祖母本就不欢喜她,若是请安还迟到,指不定有旁人在边上添油加醋,说她不懂规矩,使得祖母更加厌恶她。
“奴婢伺候您梳妆打扮。”夏竹也放下手中的刺绣,凑到她跟前来。
“让宋嬷嬷伺候就行了。”梁暮烟坐在铜镜前,理了理头发,吩咐道:“你去芳兰庭看看母亲,今日怎么没过来。”
自从梁暮烟回府后,李清钰每天早晨都
会过来西厢阁,同她一起去宜兰院给老夫人请安,今日都快到时辰了,却迟迟不见母亲的身影,梁暮烟不由得有些担心。
夏竹应下声,便准备去芳兰庭,走之前看到桌上的那方绣好的锦鲤帕子,她顺手给了带过去,心想若是夫人看到自家女儿绣工这么好,心里定然会十分开心。
宋嬷嬷替梁暮烟梳妆打扮好,起身准备去宜兰园给老夫人请安,却看到桌子上的帕子不见了。
那本是她今天打算带去宜兰园,送给祖母讨她欢心!
“宋嬷嬷,你可有看到桌子上的帕子去哪儿了?”梁暮烟蹲下身子四处找寻帕子的下落。
宋嬷嬷见了也跟着一起在院子里找了起来,“小姐说的是您刚绣好的那方锦鲤吗?”
“是的,嬷嬷可有看到?”梁暮烟眉头微皱,焦急道。
宋嬷嬷摇摇头,“老奴帮您一起找。”
梁暮烟和宋嬷嬷又在院里找了好一会儿,也不见那帕子的踪影,像是想起了什么,梁暮烟猛地站了起来,快速的朝门外走去。
宋嬷嬷连忙跟在她身后,问她:“小姐你这是要去哪儿?”
“去宜兰院给祖母请安,忙着找东西,却把
这件事给忘了。”梁暮烟眉头紧锁,加快了脚步。
她到宜兰院之时,其他人都到齐了,梁念慈见她匆匆赶来,勾唇笑了笑,语气十分刻薄:“怎么烟儿姐姐现下才来,祖母可是等了好一会儿了,姐姐莫不是没将祖母放在心上?。”
梁暮烟路过梁念慈的时候瞥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