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衡的这句话,让梁月白有些摸不着头脑,不知为何会突然夸她,再看他眼里含着的深意,想来是有什么好事?
今日梁衡从宫中回来,许是得了皇上的封赏,才会这般高兴的吧?
她心里还惦记着沈凤鸢说的母亲今日去将军府的事,为何她未曾听母亲提起过,若不是沈凤鸢告诉自己,怕是现在都还蒙在鼓里,难道梁暮烟一回来,母亲就不认她这个女儿了吗?
看来要是想在这侯府站得住脚,还是得靠自己,既然母亲不认她这个女儿,那也莫怪往后她无情无义!
梁衡扶着沈凤鸢回了凌虚阁,刘嬷嬷赶紧将屋内的火盆烧好,端了过来。
沈凤鸢对着手哈了哈气,又搓搓手,这才将手放在火盆的上方暖手,在火光的照耀下,她本就冻得彤红的脸,显得更加红润了。
梁衡抬起手摸摸她的脸颊,冰凉的触感,让他心里更加疼惜:“这大寒冬晚上,何苦要去拜访那个女人作甚,明知道她对你心生怨气,还跑去芳兰庭吃苦,这又是何必呢?”
她握住梁衡的手,温柔的看着他,面露愁色:“我知道夫人不待见我们母女俩,但
这件事本就是凤鸢有错在先,若是早上又不去给夫人请安,难免会落得个不讲规矩的名头,到时候反而丢了侯爷的脸面。”
“你呀,万事总是为我着想,我梁衡今生上辈子定是做了天大的善事,今生才能娶得你这样一个良妻啊!”他深情地看着沈凤鸢,说得字字情真意切。
这番话说得沈凤鸢,满脸羞涩,梁芸生在一旁看得有些尴尬,上前了两步,低了低身子:“父亲母亲,夜深了女儿不便打扰,先回房歇息了。”
“去吧。”梁衡点点头,末了像是想起什么,语重心长道:“芸生,往后你跟着府上的妹妹们多学些规矩,要是有什么不懂就多问问月白,多跟她往来些总是对你有好处。”
“女儿知道了,谢谢爹爹提点。”梁芸生道过谢,便回自己屋里休息了。
刘嬷嬷伺候两人洗漱好也退下了,深夜沈凤鸢躺在梁衡怀中,一声不吭地默默流泪。
梁衡察觉到胸口一片湿意,一低头借着微弱的烛光,瞧见沈凤鸢眼眶微红,不由心疼地问:“好好的怎么又哭了起来,可是白日受了委屈,这会心里难受?”
沈凤鸢摇了
摇头,咬着嘴唇楚楚动人:“凤鸢不敢,能与侯爷长相厮守,已是凤鸢天大的福分,只是想到虽然凤鸢从小悉心教导芸生规矩,侯爷也常教授她学问,但到底比不上从小在侯府长大的小姐,言行举止多有欠缺,平白让侯爷丢了份。”
“你这又是说的哪的话?”梁衡皱了皱眉,把沈凤鸢搂得更紧,“咱们芸生原是最懂事不过的,只是月儿这丫头,自小由母亲一手带大,悉心教导,懂的自然比其他丫头多得多,往后嫁人,也会有更多的选择,我想着芸生若是多跟她学学,自然是有诸多好处的。”
听他这么说,沈凤鸢心中暗自揣摩,梁月白和梁暮烟虽说都是李清钰的女儿,但亲生的却只有梁暮烟一个,李清钰往后定是先为着梁暮烟考虑。
但梁月白明面上还是李老将军的外孙女,侯府的嫡女,这几日她也看得出来,老夫人是偏心梁月白的,所以让自己女儿跟她多多相处也不无道理。
“侯爷说得是,芸生不懂规矩,到了侯府原是该多向姐妹们学习。”沈凤鸢将他抱得更紧了些。
梁衡帮她理了理耳边的碎发,声音有些
低沉:“放心吧,过两日我请个嬷嬷来府上,专门教授芸生规矩。”
又是一番交谈,两人才闭眼相拥而睡。
另一头,梁凌风跟着梁暮烟一同回了西厢阁。
进了西厢阁,梁暮烟看着站在眼前的梁凌风淡淡开口:“哥哥有什么想说的便说吧。”
梁凌风是个藏不住心思的人,这一路跟她到了西厢阁,肯定是有什么话想和她说。梁凌风犹豫地看了看宋嬷嬷和夏竹,欲言又止。
“宋嬷嬷,夏竹,你们先下去吧。”梁暮烟摆摆手让她们退下。
“奴婢遵命。”二人行了礼便退下了,走之前还将屋内的门给带上了。
见二人走了,梁凌风几步走到梁暮烟身旁坐下,小声道:“烟儿妹妹,你让母亲这样对父亲,是否有些不妥?”
她端起桌上的茶抿了一口,看着梁凌风认真道:“我觉得这样并无不妥,是父亲无情无义在先,母亲如何做是她自己的选择。”
梁凌风微微皱眉,觉得自己这个妹妹性子有几分冷血,且不说父亲和母亲二十多年夫妻之情,不是说断就能断的,再说母亲对父亲的情谊也还在的。
他语重心长的对着
梁暮烟说道:“可是这样做,将父亲逼到那个女人身边,母亲心里也是不好过的。”
梁暮烟对上了梁凌风的目光反问道:“就算父亲身在芳兰庭,可心却在凌虚阁,只空有一副躯壳有什么用呢?”
她这一问,倒是把梁凌风问懵了,从记事起,梁凌风便跟着梁衡驻守边疆,成天过着打打杀杀的生活,这些儿女情长的问题,他从来没去想过。
梁凌风眸子暗了暗,半晌才问梁暮烟道:“那你是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