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有礼摸了摸一串宝石项链,塞进衣裳里头,又拿了一颗夜明珠,放进袖子里头。
回头打开箱子,却见一个晶莹剔透的玉石兔子,连忙又塞进了衣裳里头。
此时,只恨没带一个袋子进来。
袁有礼索性脱了上衣,打上结,然后将看上的好东西满满塞进去。
还嫌不够。
袁有礼又脱下裤子,将裤子两端系上结,把珍宝古玩往里头塞。
这回可发了。
袁有礼丝毫不担心清浅会发现,这么多箱子,便是抬走一只也没人知道,自己不过是东拿些,西拿些,更不好查。
贪婪下,袁有礼没有留意到自己的模样很可笑,只有一条亵,裤加上一个面纱。
他如今只想着,赶紧离开,然后将东西变现。
回到赌场再大杀四方。
此时,库房门口传来清浅的声音:“方才罗姐姐说热,我记得我的嫁妆里头有皇后赏赐的软烟罗,又薄又透气,夫人和罗姐姐一人拿一匹,回头赏人也罢,自己穿也罢。”
袁有礼暗叫一声不好,忙吹熄了灯,提着东西躲在箱子旁。
清浅在外头道:“瑞姑姑,白芍呢?钥匙在她手中呢。”
瑞珠道:“白芍今日病了,方才钥匙不当心掉了,
如今急的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四处找呢。若是找不到,明儿还得换锁。”
换锁是小事,众人都没有在意。
清浅笑道:“好在我有一把备用钥匙,不然便白跑一趟。”
瑞珠接了钥匙开门,两个婆子点了蜡烛,请清浅进去。
清浅微笑对罗昭云等道:“丫鬟们不知哪个是软烟罗,索性劳烦姐姐和夫人过来。”
孙夫人笑道:“正好咱们可以目睹十里红妆。”
清浅让几个粗壮的婆子搬箱子。
突然,一个婆子惊叫了一声,马上有一个光着身子的人,提着两个大包飞奔出去。
瑞珠惊叫一声:“有贼!抓住他狠狠打!”
婆子们拔腿便追,有一个还拿起门栓追了出去,
袁有礼若是单独跑,谁也追不上,可是他舍不得到手的包裹,速度便慢了。
一个婆子追上他,扑倒在地,挥拳便打。
其他婆子也捡了石头等打。
“不要命的东西,袁府也敢上门偷盗,你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瞧他这细皮嫩。肉的,别是个卖的!”
“连脸都不敢露,却敢露身子,怕是个不要脸的。”
“先打一顿,让他知道咱们袁府的规矩。”
婆子们有的用脚,有的用拳头,
有的用门栓,打得袁有礼满地打滚。
一个婆子道:“这小贼跑得真快,打断他的一条腿。”
另一个婆子毫不犹豫,直接下棍子,只听咔嚓一声,袁有礼的大腿骨断了。
婆子们道:“一条腿不够,另一条也打断吧,不然他还能跳着走。”
袁有礼顾不上廉耻,大声道:“别打了,是我,”
袁有礼扯下面纱。
婆子们惊道:“怎么会是二少爷,好好的二少爷光着身子去少夫人的库房做什么?”
袁有礼梗着脖子道:“有你们一群奴婢什么事,赶紧扶我回去!”
清浅等闻声赶到。
清浅拿起一件珠宝,质问道:“袁有礼,这是我的嫁妆,我的库房,你进我的库房做什么?”
瑞珠道:“必定是白芍的钥匙被他捡到了!”
袁有礼煮熟的鸭子嘴硬道:“我又不常在府上住,我在这里捡了一把钥匙,以为是母亲的库房,便进去取了些东西,谁知道是大嫂的库房。”
孙夫人咳了咳道:“有这么取东西的吗?”
袁有礼又急又疼道:“天气热,我脱了衣裳不行吗?”
清浅微微一笑:“既然是误会,那么送有礼回房吧,此事便不再提起,免得损了有礼的名声
。”
袁有礼吃了哑巴亏,也只能认了。
刚想站起来,突然觉得腿部一阵巨疼,又跪了下去。
袁有礼哭道:“腿怕是断了。”
清浅道:“慌不择路,恐怕是扭到了,回去养养,若是不好明日替你请御医。”
瑞珠叫了两个婆子,抬了软凳将袁有礼送了回去。
袁有礼疼得想叫唤。
一个婆子道:“公子忍着些,若是嚷了出去,公子的面子不好看,那边孙夫人和罗阁老的姑娘都眼睁睁看着呢,我们少夫人担了好大的干系,才替公子瞒下来。”
另一个婆子则道:“是呀,谁不知道公子方才是偷盗,掩耳盗铃罢了。”
袁有礼偷鸡不着蚀把米,气得回院子便让人叫白芍过来。
白芍哪里还会理睬袁有礼。
袁有礼这才知道中计了。
可是大半夜的,府上大门紧锁,母亲又生病了,袁有礼不得不忍了一整夜。
好容易捱到第二日一早。
清浅倒是很痛快请了御医来为袁有礼诊治。
迎儿和荔儿得了消息,也前来探望。
迎儿问道:“这好好的,怎么突然腿扭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