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儿笑道:“白芍是闻清浅最信任的丫鬟,如今管着闻清浅的嫁妆,她的嫁妆你是知道的,十里红妆,好东西无数,金子银子都是用箱子装的。如果她愿意偷一样两样给你,闻清浅哪里知道。”
袁有礼舔了舔嘴唇道:“道理是这样的,但是白芍哪里会为我冒险。”
荔儿微笑道:“二表哥风流倜傥,白芍尚未婚配,二表哥可以许愿白芍,纳她为姨娘,这种好事,她岂有不愿意的。”
袁有礼搓了搓手道:“白芍长得不错,但是她能答应给我当妾吗?若是我贸然提了,她不答应怎么办?听说她有个太医院的相好……”
迎儿眼珠子一转道:“二哥先将生米做成熟饭,她岂有不答应的!”
荔儿也附和道:“是呢,得了女子的身子,便是得了她的心。”
袁有礼还是觉得不妥当,摇头道:“若是我占了她的身子,她还是不愿意冒险为我偷窃呢?或者是偷窃了,被大嫂发现了呢?”
迎儿撇嘴道:“富贵险中求,你第一步都不愿意去做,还谈什么第二步,第三步。”
荔儿则贴心道:“二表哥,白芍有圣上的匾额护身,即使被表嫂发现偷盗,也不会为难她的,再说二表哥再不济,也
抱得美人归,怎么都不吃亏。”
袁有礼搓了搓手道:“这么说,我便下手了!”
迎儿忙道:“今夜是瑞珠值夜,白芍歇息,丫鬟们都是单间,二哥可以乘机下手。”
袁有礼嘿嘿了两声。
迎儿又笑道:“若是担心她不从,只需弄些药粉,保管她乖乖听话。”
这夜知了不停鸣叫,燥热又烦心。
清浅翻来覆去,直到半夜才沉沉睡去,总觉得心中有什么不安。
第二日,瑞珠替清浅穿衣裳的时候,白芍失魂落魄进来,直挺挺跪在地上。
清浅见她头发散乱,衣裳凌乱,大惊失色道:“白芍,你怎么了?”
白芍咬着唇道:“昨夜袁有礼借口扭了脚,让奴婢扶他起来,然后他用手帕迷倒奴婢,玷污了奴婢。”
清浅气得浑身发抖,亲自扶起白芍道:“你……”
不知如何说下去!
瑞珠忙打了热水给白芍洗脸。
白芍的唇咬出了血,她道:“奴婢醒来后,袁有礼对奴婢说要纳奴婢为妾,奴婢假意答应,想听听他到底有什么诡计对付少夫人……”
清浅心中又是感动,又是生气,又是心疼道:“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想着我……”
白芍握着帕子,眼睛通红道:“原来,他欠了赌
债,想偷少夫人的仓库,想从奴婢这里下手……”
清浅咬牙拍桌子道:“为了几两银子,连脸都不要了吗?”
瑞珠在一旁恨恨道:“刚才奴婢瞧袁有礼进了迎姑娘的院子,想必是迎姑娘和荔姑娘出的主意。”
清浅冷笑道:“一个个住着我的府上,居然动我的人,是我太仁慈了。”
瑞珠道:“少夫人,要不要报官?”
清浅摇头道:“报官无用,富家公子侮辱丫鬟的事情屡见不鲜,而且也伤了白芍的颜面,我的意思是……”
清浅看着白芍道:“白芍,你想不想亲眼报仇?”
白芍点点头道:“奴婢恨不得生吃了他的肉。”
“极好!”清浅道,“我有个主意,必须你出面才行……”
清浅低声对白芍说了自己的主意。
白芍连连点头。
清浅道:“傍晚的时候,咱们依计行事,瑞姑姑陪白芍下去歇息吧。”
瑞珠应了。
白芍苦笑一下道:“少夫人以为奴婢会自尽吗?不,奴婢要好好活着,奴婢的命不是奴婢一个人的,还有妹妹白杏的,奴婢不会自尽的……奴婢想自己静静。”
清浅沉默了片刻,点点头道:“我相信你,你下去歇息吧。”
瑞珠瞧着白芍的背影,不无
担心道:“白芍性格外柔内刚,自尽应当是不会的,但凌大人那里……”
白芍和怀海情投意合,突然出了这种事,两人今后何去何从呢?
清浅只觉得太阳穴一跳一跳地疼。
“先解决了袁有礼和那对姐妹,咱们再论其他的!”清浅叹了一口气。
傍晚时分到了,袁有礼探望了生病的袁夫人后,晃晃悠悠往自己院子走。
在一片竹林后,白芍出来拦住他。
袁有礼笑眯眯道:“小美人,在这里等着我吗?早上可是给了我一巴掌,如今还没有褪下红肿。”
白芍低头小声道:“奴婢想来想去想明白了,奴婢已经是公子的人了,公子便是奴婢的终身倚靠。”
袁有礼惊喜道:“太好了,那么,你是同意了?”
白芍抬头茫然道:“同意什么?”
袁有礼提醒道:“同意帮我偷些嫁妆出来呀!我保证,得了银子便赎回来,不让你为难。”
白芍为难了片刻,方道:“若是我为公子冒这种险,公子会给我贵妾的身份吗?”
见白芍讨价还价,袁有礼更多了一重放心。
他拍了拍胸脯道:“你有皇上的匾额,自然是贵妾中的第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