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孙儿杨章在人前丢人现眼,杨老首辅将他支出了书房。
杨老首辅咳了几声道:“稚子无知如井底之蛙,文质见笑了。”
袁彬扶着杨老首辅笑道:“老太爷说的哪里话,都是一家人,什么见笑不见笑的。”
杨老首辅见袁彬气质英武,赞道:“从前听人说起袁大人的风采,我还觉得是外人投皇上所好,咳咳……今日一见,果然不凡。”
清浅一副与有荣焉的模样。
袁彬微笑道:“皇上派御医来替老太爷诊脉,我已经嘱咐了御医,老太爷咳疾加上路途劳累,需要好好休养一阵子。”
杨老首辅叹息,自己到底老了,瞒过了身边人和皇帝,居然被两个小辈瞧出装病。
杨老首辅语焉不详道:“有劳文质了,回头让御医也给芷儿瞧瞧病,我今日瞧着她越发体弱了。”
清浅心中一阵狐疑,换药好些日子了。
十九畏已不起作用,
为何母亲的身子不见好转?
带着狐疑,清浅告辞了外祖父,和袁彬一道出了书房。
杨章捧着书匣子,在树底下等着两人。
一见清浅,杨章笑着迎上去道:“表妹,这是我前头说的断案的书,你拿着瞧吧。”
清浅打开书匣子,
里头掉下一块玉佩。
白芍捡起了起来,是一块同心玉佩。
清浅的脸色顿时沉下去道:“杨公子这是做什么?难不成让我留下一个私相授受的名声?”
袁彬的眼神如同刀剑。
杨章吓得脖子一缩道:“我放错了。”
袁彬重重拍打了杨章的肩膀两下道:“下回不要再放错了。”
杨章龇牙咧嘴道:“明白了。”
清浅笑了笑道:“咱们走吧。”
两人相视一笑,并肩而去。
杨章气恨恨的瞧着两人的方向。
丁羡月从树下转出来,讥讽道:“表哥,人家是从三品大官,闻姑娘怎么会看得上你呢?”
杨章正在恼怒中:“滚开些。”
丁羡月咬了咬唇,扭身离开。
袁彬送清浅一路回府,路上并没有说话。
清浅有些忐忑,问道:“你生气了?”
“准确说是吃醋了!”袁彬微笑道,“我在想,怎样才能尽快娶你进门,免得让人成日惦记。”
清浅笑着打了一下袁彬道:“尽胡说。”
袁彬突然伸手握住清浅的手,眼中带着热切道:“清浅,过些日子我去求皇上让我们成亲,如何?”
十月的风带着丝丝凉意,清浅隐约听得头上钗环轻轻摇动碰撞的微声。
寂静欢喜。
千言万语,化为轻轻颔首。
袁彬极为欢喜,笑道:“咱们回府吧,想必夫人等得急了。”
车马突的止步,似乎在躲避前头的顽童。
清浅轻轻惊呼一声,袁彬即刻将他搂在怀中。
清浅本能伸出双臂抱住他的颈。
春成歉意道:“突然有两个顽童过,下属着急勒马。”
袁彬道:“无事,你继续驾车吧。”
清浅欲要挣开,袁彬的手并不放松,清浅低声急道:“外头有春成,白芍,若是让人瞧见了,会引来非议。”
“我和自己的夫人相爱,别人爱怎么议论就议论去。”袁彬含笑道。
清浅羞得不敢再言语,只好顺从的缩在袁彬怀里。
在十月底的花香鸟语中,袁彬的宽衽儒袖的碧湖青色袍,与清浅裙上杏红色的丝带柔柔缠在一处。
平日觉得许久的路程,今日倏地一声便到了。
袁彬依依不舍放开清浅道:“回去好生歇着,我改日再来瞧你。”
清浅眉眼尽是不舍:“你一路小心些。”
两人依依惜别。
回到府上,瑞珠迎了上前伺候清浅换了衣裳,方道:“老爷回了,在问杨老首辅的病情呢。夫人请姑娘过去。”
清浅换了一身家常
衣裳,带了白芍去上房。
闻仲豫叹气道:“岳父这一病,真是太不及时了,这么好的机会,皇上带着百官相迎,多大的面子呀,居然这么生生错过了。”
杨夫人道:“今日我去瞧了父亲,似乎比那日病更重了,父亲吩咐不见客人,专心养病。”
“岳父桃李遍天下,俱是人脉和财富。”闻仲豫说着便有些痛心疾首的模样,“这都生生被浪费了。”
“真正心怀感激的人,并不会因为外祖的病,而渐渐疏远。”清浅正巧听见父母的对话,接了话头进来,给父亲母亲请安。
闻仲豫哼了一声道:“你说得轻巧,你外祖不在位了,谁还会巴结他,不趁着圣眷优渥的时候,笼络些人在身边,真是失策。”
清浅有几分厌恶这种急功近利,不再接话。
杨夫人温声问:“你外祖留着你,说了些什么?”
“外祖问了太后的案子。”清浅按照前头说的回了,“还问了我审的几件案件。”
杨夫人嗯了一声道:“你外祖素来疼你,若是无事,不妨多去瞧瞧,替我尽孝。”
清浅忙应了。
突然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