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府的人见方嬷嬷带人过来,以为是闻府来人,本还矫情不肯让人进来。崇山上前一脚将门踢开,拔出绣春刀。
见是来人穿着飞鱼服,郑府丫鬟婆子知道是锦衣卫,唬得连忙去禀告。
听说锦衣卫上门,郑老夫人不知犯了何事,亲自带了刘姨娘并几个丫鬟迎出来。
见清浅和袁彬同来,郑老夫人先愣了愣,后满脸堆笑起来道:“怎么今日袁大人上门了?”
袁彬面无表情递过一张委任书道;“给你侄儿的,让他明日上任去。”
郑老夫人瞧了一眼委任书,脸笑得如同花儿一般道:“这可是天大的喜事,多谢袁大人,袁大人里头请。我这便让侄儿来给大人磕头,今后还要大人多关照才对……”
见郑老夫人喋喋不休,袁彬直接问道:“听说你们府上要休我大姨姐?”
他怎么直接叫姐姐大姨姐,清浅面色微微一红,但心中却是有丝丝甜意。
郑老夫人忙道:“全是误会,两位里头请。”
袁彬和清浅对视一眼,进了郑府。
郑家表少爷听说封了官,连忙溜出来,跪下给袁彬磕头道:“小的今后一定跟着大人,鞍前马后。”
袁彬嗯了一声道:“你的事情,清浅和我说过多次。前些日子我忙着办皇上和
太后的差事,没忙过来,今日特特过来全了清浅的心愿。不过……方才怎么听说大姨姐出了点状况?”
郑老夫人难堪地咳了咳。
清洵的贴身丫鬟青鲤上前哭道:“袁大人,三姑娘,老夫人丢了首饰物件,吩咐刘姨娘彻查,刘姨娘带人从我们院子挖了东西出来,老夫人便说是夫人偷的,老爷写了休书要休夫人呢。我们夫人日日在院子未曾出去,自己的陪嫁还未用完,怎会偷老夫人的东西。”
郑老夫人再咳了咳,脸色有些尴尬道:“东西是清洵院子挖出来的,这是众人眼见的,休书是源儿写的,我并不知情,或许不是清洵干的,是丫鬟们手脚不干净。”
休妻这种大事,郑老夫人怎会不知情,不过是为了面子,将事情往儿子身上推。
见侄儿得到袁彬的助力,郑老夫人即刻给了台阶,说是丫鬟手脚不干净。
清浅毫不领情,淡然道:“姐姐是什么时候偷的,怎么偷的,谁下的手,谁放的风,谁埋的赃,这些老夫人可都审问明白了?”
见郑老夫人答不上来,刘姨娘上前笑道:“偷儿怎会如实招供?总之赃物在夫人院子里头是真真的。”
清浅淡淡问道:“老夫人都丢了什么?”
“上好的玉佩三枚
,各色宝石戒面,一颗东珠,若干金银。”刘姨娘如数家珍道,“加起来怕不得有两千两银子,老夫人的内室只有几个心腹丫鬟和夫人能进,不是夫人又是谁?”
清浅微微笑道:“老夫人的内室,连刘姨娘都不能进吗?”
刘姨娘讥讽一笑道:“妾身只是一个姨娘,不能进老夫人的屋子呢,若真能进,老夫人怎会将搜查之事交给妾身?”
“原来如此!”清浅扫了刘姨娘头上。
圆髻上头一根简单的银簪,配上银白色的菊花隐纹衣裙。
刘姨娘很会打扮,这一身并不显得寒酸,反倒显出几分高洁。
袁彬问道:“你们大奶奶院子里头挖出来的物件,和老夫人丢的物件一样吗?”
刘姨娘忙道:“少了几件玉佩,我正奉命审问夫人,到底玉佩去了哪里,夫人咬死不说,由不得老夫人生气。”
审问?让一个姨娘审问正室。
清浅心中充满愤懑。虽然清浅知道,郑老夫人屋子的失窃必定是刘姨娘和表少爷干的,但她没有证据,只能静观其变。
袁彬招手郑表少爷道:“你如今是锦衣卫的官儿,这案子交给你审理,这是你上任第一件案子,若是审不好,你这官儿也别当了。”
表少爷苦着脸道:“属下不
会审案子呀!”
眼前这场面分明是袁大人来给清洵撑腰的,郑老夫人忙使了一个颜色给表少爷,先应下来,回头找个丫鬟当替罪羊不就是了。
表少爷忙笑道:“既然大人信任,那属下试一试?”
袁彬微笑点头道:“好好审案,若是审清楚了,我可以破格提拔你,若是审不清楚,你去问问锦衣卫,我袁彬对手下的要求是怎样的?”
昊子在身后笑道:“若是有功,袁大人厚厚有赏,金银爵位少不了你的,若是有过,袁大人这里的规矩是锦衣卫犯事者罪加三等,人浮于事者板子伺候。”
表少爷弓腰应下。
清浅瞧了一眼袁彬,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只是,他怎么也会认为,偷盗之人是表少爷呢?
清浅知道偷盗之人是表少爷,是因无意瞧见了表少爷被高利贷的人当街追打,可袁彬怎会知道?
正在寻思,外头喧哗之声不绝于耳。
郑老夫人问道:“外头怎么了?”
婆子匆匆来报信道:“好多人拿着棍子找表少爷,说表少爷欠他们银子,再不还便要拆了郑府。”
表少爷吓得一哆嗦道:“胡说!赶紧让人赶他们出去。”
“抚远将军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