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刘奇,和他那老子刘永安都一副德行,两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当时刘永安奉二皇子之命,往他们御翠宛的茅台酒里下毒。
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
周淳心中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继续问道:“那你之后可有报官?衙门里的人怎么说?”
“我当然去报官了!我那么相信咱们国家的律法,以为天底下总该有个公道吧?”
柳永说到这里,猛地抬头看向周淳,脸上止不住地冷笑。
“结果呢?结果就是那些个狗官,一听见是刘永安的儿子犯的事,一个个吓得屁滚尿流,恨不得赶紧把我赶出去!”
说到这里,柳永抹了一把眼泪,声音带着恨意变得尖利起来。
“他们说我,说我一个穷酸书生,竟敢污蔑朝廷命官的公子,还说我若是再敢胡言乱语,就以‘扰乱公堂’、‘诽谤朝廷命官’的罪名,把我抓进大牢!”
“我当时就心寒了,彻彻底底地寒透了!”
柳永抓着周淳的胳膊,眼神里充满了绝望。
“周兄,你说说,这世道还有没有王法?婉儿她,她死得冤啊!她肚子里,肚子里还怀着我的孩子啊……”
他终于忍不住,身子一软,跪倒在地,放声痛哭起来。
周淳沉默地看着他,没有说话。
眼前的这个男人瘦弱且绝望,让他感到一种莫名的熟悉。
就像是这个时代,千千万万个被欺压、被剥削的百姓的缩影。
“起来。”
周淳伸手将他扶起,声音低沉却异常坚韧。
“你放心,这件事,我管定了!”
柳永愣愣地看着他,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说,你妻子的仇,我替你报!刘奇,还有他那个狗屁老爹,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周淳一字一句地说道,语气充满了森冷的寒意。
柳永只觉得一股热血冲上头顶,他一把抓住周淳的手,声音颤抖着。
“周兄,你,你真的愿意帮我?”
周淳看着他,语气肯定道:“这件事我既然管了,就一定会管到底。但切忌操之过急,我们需要等待一个时机,你明白吗?”
柳永重重地点了点头,眼中的希望之火被周淳的话语重新点燃。
他深知此事不能操之过急,刘永安父子在青州城根深蒂固,贸然行动只会打草惊蛇。
“周兄深谋远虑,柳永佩服!”
柳永说着又要往下跪,被周淳一把捞住
“日后周兄若有所命,柳永定当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行了行了,别动不动就跪,搞得跟要饭似的。”
周淳不耐烦地摆摆手。
这书生动不动就跪,不知道的还以为自己欺负他呢。
“你放心,我周淳说一不二,答应你的事肯定给你办得妥妥的。不过现在嘛,你先帮我教书,其他的以后再说。”
柳永一听要教书,立马来了精神。
他也不再提报仇的事,只连忙追问着:“周兄,不知你要我教的是些什么人?可有什么特别的要求?”
周淳叹了口气,这书呆子,一说到教书比谁都来劲。
他摇摇头,说道:“也没什么特别的,就是一群孩子,你只管教就是了。”
柳永一听是孩子,脸上更添了几分喜色。
他似乎已经看到一群天资聪颖的孩童围着自己摇头晃脑地背诵诗书了。
……
马车一路颠簸,终于在城南一处破败的院落前停下。
周淳率先跳下马车,转身去扶柳永。
柳永一下车,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这哪里是什么孩童启蒙的地方,分明是练兵场!
只见院子里十几位少年正在练武。
他们赤裸着上身,挥汗如雨,拳脚生风。
这些少年年纪虽小,但个个身姿矫健,眼神凌厉,一套套拳法耍得虎虎生风,看得柳永眼花缭乱,目瞪口呆。
“周兄,这……这就是你口中的孩子?”
柳永说话都有些结巴了。
他原以为是教导几岁稚童读书识字,吟诗作赋,却没想到是这般景象。
周淳点点头,语气平淡地说道:“没错,这些孩子们都是孤儿,被我收养的,以后他们也会为我做事,需要你教他们读书写字。”
“可是……”
柳永面露难色,支支吾吾地说道。
“可是,他们……”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周淳打断了他,笑着看向柳永。
“他们可能会比较顽皮,不听你的话,对吧?”
柳永尴尬地笑了笑,没敢接话。
周淳说的倒是委婉,就眼前这群精力旺盛的少年,怕是比脱缰的野马还难驯服。
自己手无缚鸡之力,万一惹恼了他们,恐怕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放心吧,他们不敢把你怎么样,”
周淳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嘴角微微上扬。
“你只管教,其他的不用你操心。”
柳永刚想开口询问“其他的”是指什么,就见一个又黑又壮的汉子从院子里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