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半盏茶的时间,眼见谢如萱唾沫横飞半点停下来的意思都没有,凤雪瑶端了杯茶水送过去,“你来找我有别的事吗?”
“啊?”谢如萱愣了愣,“别提了,我之前找鱼市的人……”
想到在鱼市不好的经历,谢如萱将后半句话生生噎回肚子里,自己已经够倒霉就不要告诉凤雪瑶徒惹她担心。
思及此处,谢如萱话峰一转,“我听说这次参加武院入学考试的考生里有淮阴侯府的古若尘!”
凤雪瑶一脸生无可恋,“然后呢?”
“镇南侯府跟淮阴侯府不是一直都有仇嘛!介时古若尘要是在台上碰到凤天歌定能打到她爬都爬不起来!”事情还没发生,谢如萱就已经开始幸灾乐祸。
凤雪瑶承认两府有隔阂,但绝对上升不到仇恨,不过是两位老侯爷曾打赌,谁家的子嗣更优秀一些谁在四大镇国侯的排位中就靠前一些。
结果就是,镇南侯府排在了淮阴侯府前面。
而今两位老侯爷皆已过世,这件事已经鲜少有人拿出来提。
“谈不上仇,生疏些罢了。”凤雪瑶搪塞抿唇,抬眸看向谢如萱,“而且我更希望是你打败她。”
谢如萱听罢,精神为之抖擞,“要是碰上,我肯定
替你出气!”
凤雪瑶都不知道谢如萱无端冒出来的自信是从哪里来的,当初被人一招踩在脚底的滋味儿她是全给忘了。
有个记吃不记打的猪队友,自己不另寻良策又能怎么办呢。
凤雪瑶以温书为由并没有让谢如萱久留,待其离开,她便直接将凝秀唤进来,暗自吩咐她办了件事……
且说见过那位赵国门客之后,凤天歌苦思冥想,终于想到了一个人。
即便不想见,老死都不想往来,凤天歌还是约了那人。
醉仙楼,三楼雅间。
容祁推门进来时,凤天歌已经叫好菜,等候多时。
与容祁请她时不同,凤天歌只叫了两碟小菜,一屉水晶虾饺。
“凤大姑娘久等了。”容祁一袭白衣而入,笑容灿烂,举手投足间尽显风流,这就是凤天歌最看不惯的,长的好看也不能成为你自甘堕落的理由!
凤天歌没开口,容祁已然坐到对面,一双桃花眼弯成月牙,“难得凤大姑娘相邀,本世子荣幸之至。”
凤天歌垂眸抚额,她是不是找错人了?
容祁的想法则完全不同,自己这副长相的确可以成为凤天歌自惭形秽的理由。
气氛一时尴尬,凤天歌酝酿之后抬起头,无比认真且严肃的将
自己看到赵平王门客出现在大齐皇都这件事告诉给容祁。
且十分精辟的解释了这件事的严重性。
“听懂了吗?”一番推理论证之后,凤天歌颇有些期待的看向容祁。
容祁吃惊,“你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这不是你该关心的问题。”凤天歌不打算解释。
容祁点头,“关于这件事,本世子想……”
“别想,这不是你的强项。”凤天歌并不是故意贬低容祁,是她真觉得以容祁的智商,根本想不出如此高深的来龙去脉。
容祁忽然就不明白了,为什么他会觉得在凤天歌眼里自己像个白痴?
这种误会到底是怎么形成的?
“赵平王在赵国的势力也就一般,像他那种货色即便有北冥渊帮他,也不可能在一年之内成为赵国新君,除非天命。”容祁还是有自己的想法的。
凤天歌就知道,容祁根本无法理解这件事背后所衍生的各种不可预料,“问题在于赵国像赵平王这样有野心的臣子并不少,赵王能在诸多包藏祸心的臣子中守住皇位,那才叫天命吧。”
容祁还想再表达一下自己的观点时,被凤天歌阻止,“如果容世子想自己三皇姐在赵国坐稳皇贵妃之位,便将此事告知。
”
容祁领会其意,她这是不想再跟自己多说一句废话,“没想到凤大姑娘会如此看中本世子,本世子感激不尽。”
凤天歌后脑滴汗,你丫是从哪方面得出这个结论的?
某人不解释,起身欲走。
“凤大姑娘别走啊,坐下来聊聊嘛……”
‘轰—’
容祁话音未落,便听到窗外传来一阵暴响!
凤天歌下意识转回身,雲纹式的棂花窗已然被容祁打开,寒风灌入。
大街上,一匹受惊的枣红色汗血宝马前蹄高举,贯彻长鸣的嘶叫声震痛耳膜!
在它身边,一深蓝色长袍男子正勒紧缰绳,单臂环住绳索朝后猛拽,另一只手则紧抓住一个裹在襁褓里的婴孩。
汗血宝马好似受到极大惊吓,愤怒长嘶,暴躁扬蹄想要挣脱缰绳,男子被它拽的几欲跌倒!
情势紧迫,周围人皆躲到角落。
就在凤天歌想要跳下去的时候,男子突然凌空跃起坐上马背,双腿夹紧马腹,单手将婴孩护在怀里,另一只手死死拽住缰绳。
在凤天歌这个方向,可以清楚看到男子掌心已经被勒出一道血痕。
倏地!
凤天歌直接从窗口凌空飞跃,白色身影仿若光闪,掠过男子时将婴孩子接在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