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村长终是不忍心,开口道:“昌顺啊,你当真要看着赌坊的人把娃儿们带走?
要不你凑凑看,能不能筹齐这二十两银子?”
杨昌顺还未说话,一旁的张氏嚎开了。
“村长啊,我家什么情况你们也是知道,家里就我男人和小叔子农闲时去镇里找点活干,家里还养着这么多吃白饭的人。
别说二十两银子了,就是二两、二百文也没有。
难道你要我们为了她砸锅卖铁,卖房卖地卖粮替她还了那二十两不成?没房没地没粮,你让我们这一大家子可怎么活啊?
刚刚可是你替我们写了分家书的,既然已经分了家,那就是两家人了,就没有她家欠的债,让我家来还的道理。
若是您老真不忍心,你就替她还了那二十两吧。”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老村长被张氏的一番话给堵的不知该说什么,遂看向杨昌顺,希望他表个态。
杨昌顺呐呐道:“张氏说的对,我们这一大家子还要生活,陈氏自己欠的债,就该她自己来还。”
“兄弟们还等什么?抓人啊!”
闻言,灰衣大汉终于不耐烦的朝小弟下令去抓孩子。
“啊……”
陈明月大喊一声,心一横,发疯般朝靠近她的四个人使劲挥舞木棍,阻止他们靠近孩子们待的那间屋子。
“砰,砰!”
“哎哟!”
“娘的,疼死我了。”
“臭娘们,看我不打死你。”
“啊……”
陈明月手持木棍,虽然毫无章法的朝几人身上挥舞着,但是谁敢上前一步,都会被她一棒子打回去。
四人被打的嗷嗷直叫,一边骂骂咧咧,一边朝陈明月靠近想制服她。
场面一下子混乱起来。
“别打了,别打了,大儿媳妇小心呐!”婆婆李氏急得团团转。
村长也是急得大声叫院子外面看热闹的年轻人进来帮忙,只是看到陈明月的两个小叔子都没有上,他们哪会多管闲事。
“呸!”
灰衣大汉见自己的人被打得嗷嗷叫却近不了陈明月的身,脸色沉沉的朝地上吐了一口吐沫,快步上前,一把抓住陈明月手中的木棍。
那身手,大概是练过的。
然而,他低估了陈明月的力气。
手刚抓住那根木棍,就被她大力抽出,一些没有修整齐的小枝桠把他的手掌狠狠划了好几道口子,顿时鲜血直流。
紧接着,左边肩膀又被狠狠敲了一棍子。
“啊……该死的!”
灰衣大汉大怒,右手握拳,狠厉的朝陈明月的头部挥去。
察觉到危险,陈明月下意识往后下腰,险险避过他的拳头,同时抬起一脚,狠狠的给他来了一记撩阴腿。
“啊……”
一道凄厉的喊声从灰衣大汉嘴里发出,只见他弓着身子,捂着裆部,神情极为痛苦。
在场的众人惊愕的瞪大了眼睛,弟媳张氏和周氏鄙夷的看着陈明月,呸了一下,暗骂不害臊。
赌坊的另外四人浑身一抖,下意识夹紧双腿,挪着小碎步往灰衣大汉靠近。
“大哥,你感觉怎么样?没事吧?”
灰衣大汉这会疼的直抽抽,哪有心思回答他。
缓了好一会儿,才咬牙切齿的指着陈明月道:“你给我等着!三天,三天后你凑不齐银子,我把你和你女儿卖到窑子里去。”
“我们走!”
撂下狠话,灰衣大汉带着四个小弟走了。走得很急,估计是要去看大夫吧。
“娘!”
赌坊的人一走,四个孩子便从屋子里冲了出来,围在陈明月身边,激动而隐忍的唤着她。
这还是娘亲第一次护着他们!
“哎!”
陈明月对他们笑了笑,努力用木棍撑着身体才没有因为手脚发软而瘫倒在地。
这还是她第一次打架,现在浑身发虚,心脏跳的厉害,微喘着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
好在继承了原身的大力,不然,很有可能她没办法阻止赌坊的人将孩子们抓走。
“都别看了,回去吧,大家都回去吧,没什么好看的。”
杨昌顺忍着怒气,把其他人都赶了出去,一把将院子大门关上。
回到院中,一脸阴翳的看了眼陈明月,又去柴剁那儿抽了一根木棍,朝她快步走去。
“老头子,你想干什么?”
李氏的一声大呼,让在场的所有人下意识的朝杨昌顺看去,更让陈明月注意到了他朝着自己打来的棍子。
大惊之下,连忙举起棍子抵挡。
“你个不知廉耻的败家玩意,看我不打死你!”
杨昌顺一边骂骂咧咧,一边狠命的朝陈明月挥舞手中的木棍,皆被她一一挡下。
“够了!”
眼看着他的棍子就要误伤站在身边的大女儿杨修慧,陈明月一把撩开他的棍子。
大声怒道:“住手!我欠的债我自己会还,绝对不会连累您老,你大可放心。”
“哼,尽会说大话,你有那个本事还清那二十两吗你?最后还不是会连累我们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