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美瑜如何,谢初夏其实并不关心。
许子奇在工部做事,这着实是让谢初夏意外。
范氏瞄了瞄皇后的脸色,又小声道:“听闻如今曹氏膝下只得一女,还是当年许子奇调至河源都护府时怀上的。如今小女童已经会满地跑了,可是曹氏一直再没能有孕,所以今年春,还主动给许子奇纳了两房妾室。”
这个走向,更让谢初夏觉得看不清了。
这位曹美瑜竟是如此大度之人?
“若是没有嫡子,庶子先出生,她就不怕有家族纷争?”
“听说是都给用了避子汤的。”
谢初夏无语了,既然没打算让小妾生孩子,那你给他纳妾的根由何在?
范氏叹口气:“殿下,别人家的事,咱们还是不要多问了。臣妇今日瞧着小殿下活泼得很,白白嫰嫰的小娃娃,真是喜庆又可爱。”
提到自己儿子,谢初夏这里也欢喜起来。
“大嫂是不知道这孩子有多难带,太皮了。这才多大呀,什么坏事儿都让他干了。”
范氏轻笑:“小子皮的才是好的。您忘了祖父先前说过的话了?”
姑嫂二人对视一笑,话题便又拐回了锦州时的一些旧事。
范氏心头微松,总算是
把殿下的注意力给转移了。
总往许子奇那里想可不是什么好事。
范氏先前并没有觉得不妥,只以为圣人宠爱皇后,这是皇后自己的福气。
直到后来,夫君跟她提及一些看似不起眼的小事,她才明白圣人也是小心眼儿的。
李凡为何会被屡屡派出?
皇后未入宫之前,那宋弈何曾如现在这般威风?
还有许子奇,圣人为何挑中他派去河源都护府?
范氏不愿意觉得圣人是位爱吃醋的君主,但事实都在眼前摆着呢,也容不得她不信。
如今许子奇总算是夫妻团聚了,但愿别再闹出旁的幺蛾子才好。
中秋宫宴,可以说是宫中除了年岁宴会之外的最隆重的一次宫宴。
太后身体不适,而且年纪大了,也不爱凑这个热闹。
主位上,便只有帝后二人。
再近些仔细看,能看到帝后中间还坐着一位福娃娃呢,可不就是三殿下!
底下的大殿下和二殿下是紧挨着坐的。
二殿下年纪还小,身后有宫人服侍着用膳,时不时还会嘱咐他几句规矩。
但是大殿下已经是懂事的年纪了,看到高高在上的那个三弟,心中自然不是滋味儿。
他曾经也是宫中
尊贵的存在,那个时候宫中只有他一位皇子,无论他做什么,身后都乌泱泱地跟着一大群人。
他若是不小心摔一跤,不知道多少人要跪下请罪,还会有人挨板子。
无论何时,他总是最被人关注的。
可是现在呢?
他只是皇长子,没有了高贵的生母,只有一位德妃做养母。
他不再是唯一的皇子,虽然他身边仍然有成群的奴仆,但他就是觉得自己越来越不被人重视了。
此刻看到三弟能坐在那个高高的位置上,左右陪伴他的都是父皇母后,他心中怎能平顺?
二皇子就没有那么多的心眼儿了。
或许也是太后的刻意教导,二皇子被养得很天真无邪,说白了就是没心没肺。
这会儿看到美食,两只眼睛就不曾移开过半分。
李政和谢初夏自然都知道二皇子被太后刻意往闲散皇子的方向养,这是为他好,也是为了整个皇室好。
对此,李政也是乐见其成的。
有一个没什么用的儿子,总比有一个时刻想着造反的儿子要好。
宫宴过后两日,中书侍郎曹衍的夫人递贴子想进宫请安。
谢初夏自那日注意到曹美瑜的眼神之后,便能感觉到她对自己
有敌意。
虽然不明显,但就是有。
今日看到这贴子,谢初夏轻笑一声:“绿芜去安排一下吧。”
“喏!”
曹夫人的身份不算多尊贵,递了贴子,也得等宫中给出回复才能进宫。
曹美瑜带着女儿陪在她身边,眼中还有几分不满。
“皇后果然是傲气,母亲您递贴子进宫,竟然还要三日后才能去请安。若是您有什么急事禀报,岂非是黄花菜都凉了?”
曹夫人皱眉:“休得胡言!”
曹美瑜也意识到自己刚刚的话有些过分了,但就是不愿意承认。
曹夫人喊来嬷嬷将外孙女带出去玩,这才一脸正色地训斥女儿。
“你如今已为许家妇,日后言行当多多注意,怎能如此质疑皇后?我曹家世代为官,你出嫁前我是如何教你的,如今竟是都忘了?”
曹美瑜这才心虚地低头请罪:“母亲莫恼,女儿知错了。”
曹夫人冷哼一声:“皇后何时召见我们,那是皇后的旨意,我们只管等着便是。倒是你,若是随我一起进宫,便要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但凡对后有一丝不敬,便是要挨板子的!你是想让我们曹氏女都在京城出名吗?”
曹美瑜这才意识到
事情的严重性,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