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中又新晋了两位才人,无论是因何被晋封的,足以让后宫众人精神一震。
而对于宫外之人而言,那就是圣人晋封了两位才人,这是好事儿。
做为臣子,大部分都不愿意圣人专宠一人。
身为帝王,就不应该动情。
可眼下,皇后宠冠后宫,臣子们貌似也做不了什么。
一来皇后并未干涉朝政,更不曾残害嫔妃皇嗣。
二则是皇后不仅无过,还功劳数不尽。
如今更是有嫡子在抚养,所以还能怎么样?
转眼,到了中秋宫宴。
正式的宴席,要等到晚上,如今只是小宴,女眷便被都被安排在了湖边的水榭之内。
谢初夏先与谢家女眷们说了好一会儿话之后,这才又点了几位夫人说话。
身为皇后,也不能厚此薄彼。
而且,这些贵妇女娘们,往往也都会根据皇后的态度,从而决定她们的交际圈子。
谢初夏看差不多都照顾到了,便移步到了不远处的阁楼内休息。
范氏是跟她一起离开的。
“大嫂,先前一位身着紫色服饰的是哪家的夫人?我观她是一副妇人打扮,却瞧着眼生。”
范氏回忆一下:“禀殿下,那位是曹氏,也是许家三少夫人
。”
范氏回话时,还不忘小心地打量一下皇后的神色。
谢初夏起初没反应过来,待又走出几步之后,这才停住:“大嫂说的是许三郎的夫人?”
“正是。”
谢初夏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然后又继续往前走。
“我说瞧着她往我这里看时,眼神有些怪怪的。竟是许三郎的夫人。”
话落,谢初夏又觉得不妥,改口道:“许子奇如今是赋闲在家,还是已经入朝为官了?”
范氏不由得轻笑,这个柳柳,还是一如既往地不上心。
但凡是她在意的,那是连对方身上的一针一线都恨不得弄清楚了。
可不在意的,便是多看一眼都觉得耽误功夫。
“殿下不知,许子奇成婚后不久,先是入书院做夫子,之后又被朝廷以举人身份而选拔为官。”
谢初夏蓦然想到了之前河源都护府一事,还有后来的盖州、岩州、安州三城,大雍国接连并购入大面积的国土,自然也是缺人的。
那边其实就是类似于两族混居,毕竟有汉人迁移过去的,也有当地的一些原住民。
所以,在地方统治方面,还是有诸多忌讳的。
“大嫂的意思是,许子奇去了河源都护府为官?”
“起初去的是河源都护府,后来与高句丽一战后,又被派到了安州。这是今年才调回来的。”
“为何要调回来?”
按范氏的说汉,许子奇在边关待的时间并不长,也就是刚刚熟悉地方事务后,又被调回来?
这不符合官场逻辑呀。
“听闻是许二爷在背后使了力,曹氏的父母也跟着四处张罗,这才将人调回来的。”
谢初夏就更不明白了。
若是许子奇能在边关待满五年,回京后那必然是要高升的,何苦要让他早早回来?
范氏神色不太好,眼神闪烁:“听闻是许二夫人急着抱孙子,而且曹氏家境又好,嫁入许家二房,其实是等于低嫁了。”
谢初夏一想也是。
谢四郎与许芳华成婚,这也算是门当户对,毕竟许芳华是威远侯的嫡女,是侯爵家的千金。
而许子奇论出身,只能说是威远侯府的亲戚,这隔了房,终归是不同的。
就好比许芳莹,同为许家嫡出的娘子,但是其身份,就比许芳华差了一层。
姑嫂二人进入阁内休息,除了绿芜和青鸟之外,其余人都退至门外。
“殿下,臣妇刚刚提及许子奇和曹氏已有不妥,您在圣前,可莫要表现
出来才好。”
谢初夏正在琢磨着曹家,冷不丁听嫂嫂这么一说,立马有些糊涂起来。
“大嫂此言何意?”
范氏一脸欲言又止的模样,倒是一旁的绿芜咳嗽了一声,谢初夏这才反应过来。
“大嫂说的是许子奇当年曾有意求娶我之事?”
范氏被一口茶给呛到咳嗽不止,眼泪都出来了。
“殿下慎言!”
范氏可是知道圣人是有多霸道的,若是被他再念起以前的旧事,还不知道要怎么折腾呢。
关键是,谁也猜不准,到时候圣人要折腾的是皇后,还是那位倒霉的许子奇了。
谢初夏扑哧一乐:“大嫂多虑了,圣人不是那等小心眼之人,再说了,当年我并未与许家议亲,而且许子奇也算是我四嫂的堂兄,与谢家常有来往是正常的亲戚走动,何惧之有?”
范氏擦了一下眼角,暗道只怕圣人不这么想。
“大嫂,你还是先与我说说那曹氏是何来历。”
谢初夏并不是特别关注朝廷官员,只要是大的方向她知道也就成了,没有想过要拉拢朝臣,从而再为自己谋取利益。
既然一开始就没有走掌权那条路,所以谢初夏在处事上,自然也就会有所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