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人在汤泉宫住着,底下的一些要务重臣们也都纷纷住在了园子里,没多久,谢瑾和谢修远也都搬到了这里来住。
没法子,吏部可是六部中权利最大的一个衙门,圣人不说天天要召见谢瑾,那也差不多了。
而且眼下又快要冬至,后面还有年节,还要考核官员,所以身为考功司郎中的谢修远自然也就跟过来了。
正所谓上位者动动嘴,下面的人跑断腿。
圣人倒是在这里住地舒服了,底下的臣子们自然是少不得一番受累。
但是这种事情,谁也不敢多说一句,毕竟圣人已经给他们安排了不少人手,连宫的太监都被派出来帮忙搬东西了,还能咋着?
不过谢修远跟来了,倒是有机会去见一见妹妹。
谢初夏与他虽是亲兄妹,但仍然要避嫌,毕竟身份不同,所受的规矩也更多了。
“殿下近来可安好?”
“此处没有外人,兄长唤我柳柳便是。兄长快坐,我今日特意让他们做了你喜欢吃的点心,只是不知与家中所做是否不同。”
谢修远微微犹豫一下后,便彻底放开。
自家妹妹,还是先好好说说话吧。
兄妹二人对坐,绿芜等人近前服侍,外面还有
不少宫人候着,倒也不妨碍他们话家常。
“冬至快到了,届时要休七日假,圣人可有说是否要带你下山?”
谢初夏摇头:“圣人近来疲累,有两晚甚至是直接就宿在了外面的神龙殿,难得能休息几日,还是让圣人好好缓一缓,再往后还有年节,怕是圣人又要忙碌起来。”
“你说的有理,你如今既为皇后,理当多为圣人着想。”
谢修远话落,又小声道:“如今圣人专宠你一人,是否引得太后不快?还有,后宫那些妃嫔可有为难你?”
谢初夏轻笑:“兄长多虑了,我如今是皇后,后宫之中我最大,哪个敢来招惹我?至于太后那里,她老人家心慈宽仁,又怎会在意这种事?”
谢修远的眼神微动,想到这里服侍的也未必尽是妹妹心腹,刚刚这话,只怕也是故意为之。
“是呀,是为兄想岔了。太后向来仁德,必不会为难你。之前祖母还说特意寻了好东西,想要在冬至前献给太后的。”
“祖母与太后也算是相交多年,情分自然非同一般。对了,听闻嫂嫂有喜了,如今害喜得可厉害?我先前命人送了些补品过去,也不知于嫂嫂身体是否有益?”
“多谢
妹妹记挂,她一切都好。如今府中添丁进口,最高兴的便是祖父祖母了。当然,大伯母也是天天都念叨着盼不来个孙女,竟全是些混小子。”
谢初夏乐了,谢家自她这一辈起,好像就是男多女少,没想到到了侄儿们这一辈,又是男多女少。
也不知哪一位兄长能有好福气,给家族添位女娘。
“四哥先得长子也是好事,日后再生了妹妹,才有哥哥护着。如今嫂嫂和五嫂都有了身孕,我只盼着都顺顺利利、平平安安地生下孩子便好。”
“是呀,只要平安即可。”
兄妹二人又闲聊一些家常,谢修远走的时候,还被谢初夏塞了不少的东西。
“如今二位嫂嫂不便,我又不能轻意出宫,待日后小侄儿或者是小侄女落了地,我再邀嫂嫂们进宫说话。”
“好。”
晚上,谢初夏又与李政提到了冬至。
冬至,既是二十四节气中一个重要的节气,也是民间的传统节日,素有“冬至大如年”之说。
冬至是太阳回返的始点,自冬至起太阳高度回升、白昼逐日增长,冬至标示着太阳新生、太阳往返运动进入新的循环,所以自古便把冬至看作大吉之日。
正是因为
如此,所以这冬至可不仅仅只是让朝臣们休七日便罢。
冬至,因被视为大吉之日,故而向来是普天同庆。
圣人要接受群臣朝贺、诸州及诸藩贡进贡物、交付有司、设宴会、歌舞作乐等。朝贺结束后,皇帝会宴请,大赦,赐官吏职位与赏物,天下大脯三日(京城五日),免租税,敬老、赐老,褒奖孝子顺孙等。
所以,别以为这七天圣人真能好好休息,他要操心的事情还多着呢。
别的不说,光是退下去的一些老臣们,圣人就得先照顾到,若是回了原籍的,还得命人早些去送赏赐,劳神得很!
“今年只有诸州进贡,其它的蕃属国便都暂免,留着年节时一并进贡。另外,咱们如今在汤泉宫住着,无论是朝贺还是设宴会也多有不便,这些都可从简。”
谢初夏心中涌上一抹小小的感动,毕竟这也算是为了迁就她。
“那礼部官员可同意?”
“嗯,之前就议过了。虽然免了朝贺和宴会,但是其它的是不能少的。卿卿放心,这些朕会提前都安排好,待休假时,朕哪里也不去,就只陪着卿卿,如何?”
谢初夏嗔怪道:“圣人又来哄我!”
“怎会?朕都想
好了,先前在禁苑未曾让你尽兴。咱们就干脆在这山上走走,你我二人换了装束,体验一下山民打猎的生活,也蛮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