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初夏还真地是跑了几步,但是可惜,没等她跑出大殿,人就被李政给擒住了。
呃,更准确地说,是抱住了。
李政脸黑得吓人:“你就这么想着把朕推给别人?”
谢初夏一脸无辜,眨了几下眼:“是,是圣人问妾要选何人的?妾只是说一切遵圣意,您又何必动怒?难不成,真地是让妾来帮您选?”
谢初夏这话其实是说谁知道你李政自己看中哪个了,她可不想乱选,万一选的不合你心意,那她岂不是要倒霉?
哪知道,这话听到李政耳朵里,就换了另一层意思。
尤其是看到谢初夏那泪眼汪汪的样子,便自动解读为:不是谢初夏对他不上心,而是碍于皇后的身份,不能使小性子!
瞧瞧,这不是被自己一逼,实话就说出来了?
再看那撅起来的小嘴儿,分明就是在指责他无情无义呢?
李政乐了。
好!
指责的好!
这就说明他的卿卿也是在意他的,要不然,怎会使这小性子?
于是,李政自我脑补一回,心气儿顺了,脸色好了,然后谢皇后就被抱进寝室里头这样那样了。
可怜谢初夏,到最后睡过去时,也没想明白,圣人这脸怎么变得这
样快?
待到次日,午膳时圣人又过来了。
小二宝快速扒拉完自己碗里的饭,然后起身行礼,头也不回地跑了。
谢初夏叹口气,圣人这气场也太强大了,瞧瞧把孩子给吓得!
李政陪她到寝殿里小憩,二人躺着,一时间睡不着,便少不得说几句话。
“昨晚的那六幅美人图,你觉得哪一幅印象最深?”
谢初夏听他又提及这个,便努力回忆了一下:“陇西李氏的那位清雪。”
李政点点头:“这李清雪是陇西李氏的嫡女,其祖父是现李家的家主,她的身份倒是不错,不过,进宫伴驾,她还不够资格!”
谢初夏原本以为是圣人也相中了这位李清雪,却没想到竟是这样的态度。
“圣人?”
“朕有意给齐王世子指婚,卿卿以为如何?”
谢初夏沉默片刻:“陇西李氏有意向皇家示好,所以愿意将女儿送入宫中。只是如今您已有妾这个皇后,所以李氏女即便进宫,这位分也不可能太高。如此,倒不如嫁与齐王世子,既与皇室结亲,又能安抚李家,倒是一举两得。”
李政笑了笑:“还是卿卿懂我。”
“可齐王是您的庶兄长,妾无意于朝堂纷争,更
无意挑拨,若是这李氏与齐王府结亲?”
“放心,就凭齐王府,翻不出什么浪花来。便是陇西李氏,如今也已经大不如前。他们若是以为能扶植齐王上位,那便是大错特错了。”
谢初夏仔细想想,齐王手上也没有什么权势,如今无论是政权还是军权,几乎全部掌握在圣人手中,所以,他有这个底气这般自负。
“既是配与齐王世子,而非圣人,那便不如选李氏旁支的李清霜为好。”
李清霜便是李氏送上的四幅美人图中的一位。
李政微怔,随即满心欢喜地亲了谢初夏一口:“卿卿当真是我的知已!”
谢初夏没好气地瞪他一眼,然后转身不理他。
李政心情好,又偷了个香,然后便起身整理衣冠,如今已经是秋季了,他可没有那个午休的心思,急匆匆地去了两仪殿。
他前脚走,谢初夏就琢磨着圣人的用意。
既想要削弱五姓七望的势力,可是又不得不用他们,想想就憋屈。
要知道五姓七望中不仅仅是掌握着大量的钱财土地人脉,更有一些技术是被他们所垄断的。
要不然,当初太祖皇帝也不会对他们几家奉为上宾。
说到底,就是有求于人,
不得不低头。
要说钱财,如今大雍国库也算不得多富裕,勉强算是够用,但那是在不打仗,不闹灾的前提下。
而大雍毕竟是以农为本,而且放眼这个时代,也是以粮食为基础的。
先前谢初夏的那些提高农产的法子,圣人都已经采用了,且如今是全国推广,效果显著。
既然如此,那不如就先帮着圣人敛财?
土地问题暂时不好解决,毕竟不能强抢,圣人好歹也是位明君,总得顾着些体面。
不能抢他们的土地,那就先抢他们的财!
而且让他们主动来给自己送银钱。
只要手里有了银钱,那么很多事情自然也就容易做了。
谢初夏心里有了计划,之后便写写画画,最终还是确定要将谢五郎给利用起来。
谢五郎只是待在少府,那当真是屈材了。
谢初夏思来想去,在少府中任职的除了一些纨绔子弟之外,便是一些宦官了,倒不如干脆将人调入工部,不显眼,而且还能帮她办大事。
既然是想要敛财,那就得弄出一些稀罕物来,且将价格抬至极高,否则,如何能让那些世家大族动心?
晚上,李政来到万福殿时,发现谢初夏着一袭皇后朝服,态度
端肃,手里还捧着一本奏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