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人因为谢修远教导静王殿下有功,特意下旨赏赐,这也不是多令人稀奇之事。
毕竟先前圣人因为静王闯祸而常常头痛一事,朝臣们也都知晓。
而且自打谢修远也去弘文馆讲学之后,这位静王殿下就极为黏着他,甚至还时常跟着他回谢府。
所以,圣人赏赐谢修远,一众讲师们并不觉得不公平,谁让他们没本事教导这位顽皮的静王殿下呢?
高行是个人精,特意先一步差人给谢府送了消息,容他们得空将城外的孙氏和谢初夏都接回来了,这才不慌不忙地去传旨。
等到赏赐都抬入谢府,高行将旨意宣读完,再小声道:“圣人闻听谢大人胞妹喜花,所以便特意命人挑了两株茶花命咱家送来。”
谢修远连忙请高行请入厅内说话,但是高行却说还要事在身,不便多留。
谢初夏瞥了一眼那两株茶花,总觉得这赏赐哪里怪怪的。
谢家众人倒是未曾多想,毕竟谢修远和谢初夏都是谢宁大将军的孩子,圣人赏赐谢修远之时,忆起他还有一位胞妹,顺带着赏两盆花,倒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孙氏很高兴,命人将赏赐都抬走,那两盆山茶
自然也被移入了浅水苑。
谢家家大业大,从来不在乎这些个黄白之物。
圣人指明赏赐谢修远的,这些东西自然也就都被抬入谢修远的院内,他又挑拣一番,然后准备给妹妹送去。
孙氏在屋里围着这两盆茶花转:“宫里头出来的东西,果然不一样,瞧瞧这花被伺候的真好!如今外面天冷了,这茶花若想要花期长,还是得放在屋里。你院子里可有会侍弄花草的?我让花草房那边再拨两个过来?”
“这倒不必。不过是两盆茶花,又不是什么稀罕物,绿芜她们便能侍弄。”
孙氏不满地瞪她一眼:“你这孩子,能一样吗?这可是圣人亲赐的,这得好好养着。万一哪天你入宫正巧遇到了圣人,言语间提及这茶花,你如何回话?”
谢初夏撇嘴:“实话实说呗!”
孙氏笑骂道:“实话实说自是没错,可万一你将这花给养死了,真这么禀明圣人,就不怕圣人不悦?”
谢初夏无奈地一偏头:“大伯母就是多心了。圣人日理万机,哪有心思只记挂着两盆茶花?再说了,宫中花草繁多,圣人仁善,这一高兴了不知道要赏出多少花花草草出去
,哪里还会记得我这里两盆?”
孙氏抬手在她手臂上拍了一下,这孩子也未免太随意了些。
“大伯母若是喜欢,那便移入您那里去便是,左右我对这个也不是那么痴迷。”
“这怎么行?圣人赏你的,就得摆在你这里。再说了,咱们谢府还差这么几盆花?”
谢初夏偷笑,这会儿就不说圣人赏的不一样了?
娘儿俩又聊到了冬至。
“在咱们锦州,冬至这一天要挑灯笼,寓意着祈求明年顺顺利利,不受黑暗的影响,有些人家也会点烛火,以祈求平安和好运。京城则不同,京城则是更喜欢放炮竹,人们会在冬至这一天放烟花和爆竹,希望驱走邪恶、祈求好运。”
冬至是一个非常重要的节日,代表着阴阳转换、天地交替的开始,也是一年中白天最短、黑夜最长的日子,标志着冬季的正式到来。
谢初夏平时不甚在意这些,不过既然大伯母主动提及了,那自然应该是有一些安排的。
“我想过了,咱们谢家早些年在京城的时候,便是挑灯笼、放烟花爆竹都是一起的。今年也便如此,你四嫂虽然在锦州住过几年,但是这些习俗未必
知晓。你与她投脾气,这几日多与她说说咱们锦州的一些习俗。”
谢初夏歪头:“大伯母是想让四嫂负责冬至的事?”
孙氏点点头:“的确是有这个意思。我年纪大了,很多事情已经是力不从心。等到你大嫂他们都回来了,那就交给她们去办,我也乐得享享清福,到时候咱们娘儿俩就住到外头庄子上去,那里景好,还能泡汤泉,多自在!”
谢初夏扑哧一笑:“大伯母才多大呢,走出去别人都得说您也不过是二十几岁的娘子,哪里就老了?这话您若是当着祖母说,她指定得打您!”
孙氏笑骂道:“你这孩子,就你嘴甜!”
还二十多岁,怎么可能?
不过跟谢初夏这样笑闹几句,孙氏心情好,看什么也顺眼了。
反正都回府了,也不急着再回山上,所以干脆就在家里住几日,正好也把冬至的事情跟许芳华交待一下。
谢修远带着自己挑出来的礼物过来,正好被孙氏也叫住一起商量着冬至是不是要带着齐兰出去看烟花。
大雍民风开放,已经定了亲的未婚男女,自然是可以一起出门的。
“到时再看吧,冬至时,朝廷会放
假三日,到时我再问问齐兰,看她哪日有空,到时一起去看烟花。”
“你们虽定了亲事,但也不好单独相处,最好是带上柳柳,再多带些人手,免得到时候人多再冲散了。”
“知道了,大伯母。”
谢修远让人将东西放下:“我看过了,这两匹布料的颜色倒是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