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接下来,骠骑将军的一句话让她彻底失去了理智。
“为了保住陈儿,我已经将府中的免死金牌用掉了,日后大家在京城中,一定要小心行事,莫要像先前一般张扬。”
李氏抱着宁陈忙不迭地点头,只要老爷和陈儿无事,其他的事情她都可以不在意。
“老爷,你将令牌用掉了?”将军夫人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又重复了一遍。
面对自己的结发妻子,骠骑将军终是愧疚了,但他还是点了点头。
“你是疯了不成?”将军夫人厉喝一声,眼中满是不可置信:“你知道免死金牌什么吗?为了宁陈那样一个混账,你竟将免死金牌给用掉了?”
她以为自己的夫君再糊涂,也是明白是非的。可现在知道免死金牌都没了,她如何能保持冷静。
听了她的话,李氏又开始簌簌掉泪:“夫人,妾身生的儿子太过顽劣,但陈儿是妾身的命啊,您若是气不过,就杀了妾身来偿命吧。”
闻言,将军夫人狠狠闭了闭眼,她的心中满是失望。
多年的夫君就这么站在了另一个女人的身边,耳边还有骠骑将军疼惜李氏的话语。
不知从哪儿来的力气,她忽的说道:“我们和离吧。”
多年前,骠骑将军还是个毛头小子,是她的娘家帮助骠骑将军走到了紫宸殿,能够被陛下重视。
而今这份荣耀她也不想要了,这个将军府,打从一开始就没有她的立足之处。
骠骑将军娶她,也不过是为了报答他们家的恩情罢了。
这么多年来,她待在将军府,也不过是为了让自己的孩子可以挣到一个好前途罢了。
如今看着老爷对宁陈的宠爱,就算她的儿子再优秀,也不可能入了对方的眼了。
老将军看着自己的夫人,久久说不出话来,末了,他终是叹了口气。
可宁陈却像是抓到了什么把柄一般,指着将军夫人的鼻子大声说道:“我就说你留在将军府,阻挠我娘与爹在一起,就是为了让你的儿子霸占将军府,好拆散我爹和我娘,忍了这么多年,你的狐狸尾巴总算是露出来了。”
他的语气很是得意,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儿一般。
话音刚落,骠骑将军的嫡子宁玉山忽的走了出来,他将自己的母亲挡在身后,怒视着在场的每一个人。
“你们三人和和美美这么多年,可有一刻想过我娘的感受,还有,按照规矩,宁陈该称呼我娘为母亲才是,至于你那身为妾室的娘,都不配被你叫娘,我娘仁慈,任由你胡闹,但你真以为她好欺负吗?”
这么多年了,他们母子就没有得到过骠骑将军的一分怜爱。
事到如今,他也看明白了,他们才是一家人,那这个将军府,他不待也罢。
被宁玉山怒骂后的宁陈呆愣一瞬,旋即大怒:“我娘为什么是妾室你不知道吗?要不是你娘一直占着主母的位子,我娘会当一个小小的妾室吗?”
“啪”的一声,宁陈重重摔落在地。
骠骑将军抖着手,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对自己的儿子下了这么重的手。
可他依然冷着脸,呵斥道:“在你面前的是你的母亲和哥哥,你这是对哥哥说话的态度吗?”
“呵,哥哥?”宁陈擦去嘴角渗出的血迹,眼中满是戏谑:“从小到大,不管我怎么讨好他,他都格外的讨厌我,甚至不惜将我推入冬日冰冷的池水中,你觉得他有将我当做弟弟吗?”
从小到大,李氏都告诉宁陈要学会讨好夫人和宁玉山,他谨遵娘的嘱咐了,
可是宁玉山是怎么对他的呢?
因着他娘,宁玉山公然欺负了他多少次,他们都一直在隐忍,怎的到了如今,反倒成他们才是最委屈的人了?
李氏猛地抱住儿子:“陈儿,不要说了,都是娘的错,是我毁了夫人与老爷温馨的家。”
她早该知道自己的到来会引得大家都不开心的,只是她爱慕骠骑将军,才会奋不顾身地跟着他来到了京城。
若是自己当初冷静一些,就不会让夫人痛苦这么久了。
将军夫人看着李氏委屈的模样,冷笑一声:“你不说话我倒是忘了你了,我若是和离,倒是便宜了你和你的儿子,这正室的位子我要占着,至于你们,这辈子都要被我踩在脚底。”
她方才也是一时没了理智,才会说出和离。
隐忍这么多年,她可不能就这么放弃了。
骠骑将军看她不闹着要和离了,正想说让大伙儿去歇息,但紧接着就听将军夫人说道:“我还是回娘家去住吧,毕竟你们没人欢迎我们母子,被妾室气走了当家主母,这将军府的名声,怕是会更差。”
说罢,将军夫人便笑出了声,她痛苦了多年,为的不就是看他们有情
人难成眷属吗?
凭什么自己耗费了青春,与娘家一起扶持着骠骑将军走到了如今的位子,他却能与另一个女人柔情蜜意。
如今免死金牌没有了,她也算是彻底看透了眼前的男人。
宠妾灭妻,足够骠骑将军的名声变差了,她倒要看看没了身份地位,这几人能有什么好日子过。
将军夫人深夜匆匆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