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是进宫陪伴太后,韵雅今儿穿的倒是颇为华美,一袭白狐皮梅红金银丝刺绣花朵斗的大斗篷,斗篷边微微露出来的是灰鼠的石绿色缎面大毛衣裳,带着点稚气的脸上也上了脂粉,加上头上光彩照人的珠宝首饰,越发衬得粉面桃腮,富贵雍容,明艳照人。
淑慧虽然也专门打扮过了,相貌上不说,穿着上比起韵雅倒是真稍逊一筹。也不奇怪,毕竟法喀家里虽然爆发了一把,家底还是薄的,就算是安郡王暂时经济略紧张些,到底也是王府,当年的老安亲王岳乐更是权倾一时,家底厚的很。
四福晋就更不用说了,她爹是正一品,当的是皇子福晋,如何会短了吃穿,她虽然不喜华美,穿的是天青色袍子,然而质地颜色纯净度上都比韵雅又高出了一筹了。
看着韵雅的肩舆远远的过来了,淑慧自然不太想和韵雅打招呼,见旁边就有条巷道便道,“瞧着韵雅格格心情倒是不怎么好的样子,不若我们换条路走吧。”
四阿哥如今还是不个深沉的帝王,还是很爱憎分明的,更是扭头就走,横竖也快到太后所住的宁寿宫附近了,他这当好丈夫的,也当的差不多了。
四福晋却是个稳妥人,对淑慧道,“都看见彼此了,再绕弯离开,到底不好,我也不喜欢她那个性子,只是为了面上的平和,还是大面子上过得去些好点。”
淑慧看着四福晋端庄秀气的脸,心道这倒真是四福晋的性格,心里有些后悔没学着四阿哥那样潇洒的转身就走,如今四福晋都说了这样的话,自己再转身就走,倒是不给四福晋面子了。
而且她这个人还是有龟毛多事,虽然四福晋身边也有伺候的人,毕竟是个孕妇,四阿哥都走了,自己也甩下四福晋,未免不好,便冷着脸往前面走去。
对于淑慧,韵雅其实也挺想避而不见的,然而四福晋在那里呢,她现在还没当上八福晋,没有正式的品级,皇子福晋位比亲王,看见了还不行礼,可就有些不敬了。
因此她虽然不情愿,还是从肩舆上下来,对着四福晋行了个礼,又道,“四福晋怎么没乘肩舆过来?您又不是跟某些人似得,还没资格做肩舆。”
这个某些人自然指的是淑慧了,四福晋性格既然端正,和淑慧还算是远房亲戚,自然听不得这样的话,当即就道,“格格还是慎言才是,安郡王想来也不想听到你如此说话。”
韵雅那性格,哪里受的了这个,而且四福晋正好说到了她的心病上了,上次她就是因为说话不慎,惹出了偌大风波,安郡王马尔珲第一次严厉斥责了她。
要是太子妃就罢了,四福晋也不过是个寻常的皇子福晋,明年她就会成婚了,背后还靠着安郡王府,岂不是比四福晋更尊贵些?
再加上看到淑慧也在旁边,可见四福晋和淑慧是一股的了,因此她便当即反口驳斥道,“总比不的内大臣的家教好,我可听说了,四福晋您可是贤良淑德很啊,由着院子里几个格格作妖也不敢说话的。”
四福晋父亲费扬古就是内大臣,这岂不是说四福晋的家教不好,性格懦弱?四福晋哪里听过这个,当即气的浑身发抖,“你嘴里说的什么?”
淑慧看着这要吵起来,四福晋也动了气,也不装沉默了,上前道,“韵雅,你亏还没吃够?还不向四福晋道歉?”
韵雅知道淑慧的嘴皮子也算是利落的,因此也不恋战,只冷笑道,“我可是夸四福晋您的,四福晋可别想歪了。”
说完,韵雅就上了肩舆走了,淑慧恨恨的瞪了她的背影一眼也没办法追上。她身份不够,不能在宫里乘肩舆,四福晋则是本来就是散步活动的,也没带着肩舆随行,四福晋怀着孕,淑慧还穿着花盆底,想跑也跑不快。
“我就没见过这么骄纵的!”淑慧也是恼了,怒道,“宫里的公主们也比她性格好,所到之处没有不撩火的。”
按照常理,四福晋应该是附和一下淑慧的,没想到四福晋并没有说话。淑慧有些奇怪的看了四福晋一眼,发现四福晋脸色不太好看,秀丽端庄的脸上还有些细密的汗珠。
这可是农历十月了,天气都冷到这些娇生惯养的小姐夫人们穿狐裘的地步了,怎么会出汗?
“你脸色好像有点不好。”淑慧经历过那拉太太的那一回,还是挺警惕的。
四福晋却觉得没什么大事,她也没觉得肚子疼,“是有些动气了,也不是什么大事,咱们还是继续走吧。”
淑慧却不放心,继续劝道,“你这是第一胎,还是小心些好。”四福晋原本是黄面皮的人,如今看着倒是有些苍白了,实在让人不安。
四福晋的贴身宫女也看见了四福晋的脸色,也觉得有些不好,便也劝道,“还是小世子重要,太后那里,也会理解的。”
四福晋被这些人轮番劝了,也觉得有些动摇了,加上她还真的觉得有些心慌气短,便也点头应了。
淑慧见此情况,也不好离开,便先送了四福晋一道回了四阿哥的住处。
四阿哥的住处和七阿哥差不多是一个规格的,都不怎么大,四福晋一回来,就有几个美人围了上来,或是真心或是假意的打听情况。
四福晋性格温和宽厚,淑慧却略有些不耐烦,便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