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儿子和大孙子不省心,康亲王太福晋最近见老了不少,椿泰去给她请安的时候,看着明显憔悴了的祖母,心里也有些难过。
因为没有拦住康亲王的行为,导致了椿泰搬出府去住,康亲王太福晋心里还有些歉意,“你阿玛对不起你,玛嬷也没能护住你。”
其实康亲王太福晋也没有对不住椿泰的地方,从前椿泰生母康亲王继福晋去世后,康亲王太福晋从奉天还专门赶回来庇护照顾他。
就是上次的事情,椿泰也不觉得,康亲王太福晋有什么对不住自己的地方,毕竟是自己选择离开康亲王府的,尼塔哈的一大家子也是太福晋的后辈,总不能真让太福晋把人给直接赶出去吧。
想到往日里祖孙相处的美好时光,椿泰真心实意的道,“不管如何,玛嬷待我如何,我心里是知道的。”
“唉,我还是没有护住你啊,你阿玛简直是晕了头,你是不知道啊,他现在嚷嚷着要回奉天。”康亲王太福晋见椿泰如此,心里更是难受,便叹气道,“你说说,你阿玛是疯了不成?你八月初六下大定,他竟然嚷嚷着要回奉天。”
“没想到阿玛对我成见已经这么深了吗?”椿泰听说的时候,便沉默了一会儿,“其实对于阿玛,我虽然心里有怨,也没有恨。”
康亲王太福晋一听,就更心疼椿泰了,便打着包票道,“你也别担心,你阿玛也就是嚷嚷罢了,我还没死呢,不会让他这么胡作非为的。”
“我知道玛嬷总是爱护我的。”椿泰感动的道。
“对了,你等会儿还去给你阿玛请安吗?”康亲王太福晋话虽然如此,却也不希望儿子和孙子真的一直心有芥蒂下去,便又叮嘱道,“你要是事情不多,就去看看你阿玛吧。”
椿泰也应了,横竖都回了王府,还是把场面上的事情都做好,别再惹人非议了。再说,就算是他给康亲王请安,康亲王愿不愿意见他还是个问题呢。
椿泰猜的一点也不错,他过去给康亲王请安,康亲王借口身上不爽利,并没有见他。椿泰自觉心已如死灰,也不怎么生出波澜了,倒在屋外磕了个头,全了礼数,便回了自己的住处。
按照朝廷定下的规矩来说,亲王世子订婚,纳彩礼上出面的是王府的长史,王爷也不是一定会出面的,但是规矩之外不外乎人情,哪家的儿子成婚,当父亲的不会露脸?
椿泰自己叹了口气,隔日里便往宫里谢恩,一方面是因为昨日里他生辰,宫里照例赏下了礼物,还加厚了两成,另一方面则是说这事了。
康熙今儿倒是不忙,便也见了他,也不知道他哪里得了消息,见了椿泰便笑道,“你昨儿回府里了?和你阿玛和好了?”
椿泰却叹气道,“回汗阿玛的话,我阿玛对我却是误解深了,我昨儿回府,专门回去跟他磕头,他也不见我。”
“你主动回去?”康熙有些吃惊的道,“朕还以为你得你阿玛三顾茅庐才会回府呢,没想到你竟主动回去了。”
椿泰闻言流泪道,“我虽然怨我阿玛,但是却还是我阿玛的儿子,受父王生养之恩,如何能割舍。只是父王却深误我,觉得是我害了大哥,全然不顾是大哥先谋害于我,与国与法,理当处死,皇上能留的大哥性命,已经是隆恩了。”
“你倒是明事理的好孩子。”康熙也觉得椿泰很苦逼,康熙他爹顺治也是个偏心眼,比康亲王尤甚,康熙多多少少幼年也受到过一点刺激,此时便越发同情怜爱椿泰。
“只是我阿玛不会这么觉得。”椿泰看着铺垫的也差不多了,便道,“汗阿玛也知道我下个月大定了,可我阿玛还说要回奉天呢,显然是不会想要出席我订婚礼了。”
康熙记性好,略回想了一下,果然想起来之前礼部向他报上来说康亲王世子定于八月初六纳吉订婚,他还下谕旨让内务府备礼呢。如果这时候康亲王要是嚷嚷着回奉天,实在是太过分了些。
“是了,朕记得你是下月初六大定?你莫要担忧此事,待回头朕跟你阿玛说一说就是了。”
椿泰拿康亲王没办法,康熙却是能说一说康亲王的,自然也不会让康亲王再给椿泰难堪。
果然隔了两日,康亲王杰书向康熙请旨辞行,康熙便对康亲王道。
“朕怎么记得下月初六椿泰就要大定了,这时候,你这个当阿玛的要回奉天?”
康亲王心里也知道此事多少有些不妥,然而他自觉也是自己心里苦,便对康熙道,“臣也知道自己这略有不妥,只是想想尼塔哈,我心里就难受,怎么能摆出个笑脸出席椿泰的订婚礼呢。”
康熙听了反而更加生气,怒道,“尼塔哈是自己作孽,罪有应得,杰书你难道把这事都怪到了椿泰的头上不成?”
康亲王见康熙生气了,倒也没那么底气,只是叹气道,“臣也知道这事其实也不怪椿泰,只是想想尼塔哈这辈子可能都不见天日,看着椿泰,心里总是有些说不出来的别扭。”
康熙才不管他心里怎么想呢,随即就道,“朕才不管你心里怎么想呢,但是皇家的脸面不能丢,椿泰是康亲王世子,你这个当爹不出席,丢的可不仅仅是康亲王府的脸。”
“对了,椿泰的婚期定在年底,你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