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凶神恶煞,正在暗暗讨论着等下该如何给人个下马威,结果没成想,对面来的不是那种威风凛凛的将军,而是个俊美绝伦,富贵逼人的公子哥儿。
一时间,他们都面面相觑。
其中一人问道:“你是何人?这可不是你随意能来的地方。识趣的,就赶紧走。”
“是啊是啊,要是伤了你这细皮嫩肉的书生,可别怪我们!”
……
萧疏隐漫不经心的打量着他们,发现他们几人看起来都很年轻,眉眼间还藏着稚气,与京都里见过的那些少年郎都完全不一样。
只是,就算如此,开口的匪气却很重。
他敛眸,指了指身后的红缨枪,“萧疏隐,来见黑山寨周大寨主。”
闻言,众人一怔,显然没想到来谈判的是个这样的年轻人,但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一人跑去里面通报,另外几人就看着他。
很快,那人就回来了,忐忑不安的看向萧疏隐:“……大当家有请,只许你一人进去。”
“这是,这是你自己说好的。”
萧疏隐脸色平静,越过那少年郎,快步走进这被清理干净的山腰平台。
整个平台很是广阔,处处可见茂密草丛,周遭四处晃动的灌木丛显示着藏匿埋伏的人。
萧疏隐的视线从容地掠过周围,心中已然有了章程,这才看向茅草屋处。
茅草屋里空荡荡的,但旁边的悬崖处却站着一位从背后便可看出气质特殊的男子。
这般炎热的天,他穿的却并不单薄,相反,他甚至还穿了件斗篷。
萧疏隐眯了眯眼,慢慢地走了过来。
走得近了,他就闻到一股淡淡的酒香味。
“周大寨主好雅兴,与我相约,竟是以酒相会!看来,我来得倒是刚刚好。”
周子瑜微微回首,见到身后怀瑾握瑜般俊美的男子,他很少见到能将华衣锦袍穿得这般相得益彰的。
就仿佛,他天生就该是这样富贵。
“萧疏隐……萧将军?幸会,在下周子瑜。”周子瑜简单地拱了拱手,将腰间挂着的小葫芦丢了过去,“乡间薄酒,也不知萧将军喝不喝得惯,又,敢不敢喝?”
他举了举手中的酒囊,眉眼难得带了些挑衅。
出乎意料的是,萧疏隐竟是丝毫都没犹豫,拔掉瓶塞,扭头就吨吨喝了两口,透明的酒水顺着他优美的脖颈往下滚落,滑入衣襟深处。
这般粗狂的举动,倒是冲淡了他方才那股高不可攀的尊贵气质。
“……酒水既不辣也不香醇,太淡了。可不好喝。”
萧疏隐有些嫌弃。
周子瑜被他豪迈的举动弄得有些怔愣,他神色有些古怪,旋即又扯了扯唇角,笑道:“我这酒自是比不得京都美酒,招待不周,还请将军见谅了。”
“无妨。我有时也并不没那么挑剔。”萧疏隐举了举酒葫芦,又品了一口,“这酒多喝几口,又能品出其中独特的滋味。”
“萧将军倒是出人意料。”周子瑜惊诧。
“哦,难道在周寨主心中,我是个很难相处的人吗?”萧疏隐挑眉。
这话无论是叫孟藻还是姜映梨听到,恐怕都会疯狂点头。
但此刻站在他面前的是周子瑜。
故而,周子瑜想了想,给出了个很普通的回答,“与我想象中的主帅有些差异。若非您背着的这杆红缨枪,您更像是一位京中贵公子。”
顿了顿,他的目光落在萧疏隐背着的红缨枪上,“你的枪有些旧。”
萧疏隐反手扯过枪,身后传来骚动,周子瑜抬手示意,让其他弟兄们别冲动。
只见萧疏隐抖了抖红缨枪,耍了个漂亮又利落的枪花,最后插在周子瑜跟前的土地上。
“我这个人念旧。我十三岁起,它便跟随在我身侧了,饮了不少热血。”
周子瑜:“……看出来了。你很爱护它。是一柄很有灵性的长枪。”
他抚摸着枪身,眸底都是怀念。
不过这样的情绪一闪而逝,很快,他就调整好情绪,“萧将军孤身而来,实是叫人钦佩!作为回报,我先释放一名人质如何?”
说着,他抚掌,就有一名黑山贼拉着一个中年男人走来。
胡掌柜一大早就被扯了出来,还没等他问明白,就被告知自己很好运,要被释放了。
他甚至都没来得及跟姜映梨通个气儿,就被拖到此地。
现在他就像是一块猪肉,踉踉跄跄地被拉到了一位青年男子的跟前,对方气势很甚,容貌怡丽,他光是看一眼就不敢再直视了。
“这跟我们讲得不一样。”萧疏隐扫了眼胡掌柜,淡淡道,“我以为我的诚意已经足够了。按照事先谈好的,你应该将所有的人质都带来才对。”
“而且,我怎知此人是何来历?是否是你黑山之人冒充?”
周子瑜笑了笑。
还没等他回话,胡掌柜就急急忙忙倒豆子道:“将军,将军,我是良民啊!小人家住柳城槐花镇,在镇上开了间胡氏药铺,家中有一妻两子,小人姓胡……”
“你是胡氏药铺的胡掌柜?”萧疏隐蹙了蹙眉。
胡掌柜一愣,小心翼翼道,“……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