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猜测一般,两边在清理完损失后,终于到了对桌准备谈判的时刻了。
这是最好的时间点。
官兵送上山的信件,很快就得到了黑山寨的回复。
周子瑜同意谈判,但时间地点却要由他们来定。
孟藻看着送下来的回信,不由恼道:“这黑山寨寨主当真是嚣张,竟全然要我们将主动性送出去。分明如今兵临山下的是他们,结果现在拿着鸡毛当令箭,真当有几条人命在手,我们就要全然任他们摆布吗?”
“孟藻。”
萧疏隐冷冷淡淡地开口。
孟藻住了嘴,恍然想起一茬,“这些混账,还把姜大夫抓走了!也不知道姜大夫如今如何了!昨夜不少士兵受伤,军医帐子里忙了一夜,但少有如姜大夫那般神奇的医术的,哎……”
萧疏隐抬手捏着下巴,淡然道:“回复应承他们。本侯也可不带官兵上山,但同样的,他们的周寨主必须亲自来。”
“侯爷!”孟藻紧张。
“去。”萧疏隐一斜眼。
“是。”
孟藻只能压下担忧,垂头慢慢地往外走。
周子瑜得到回信时,周羡正走进来,见他表情,忍不住问道:“大哥,我听说山下的官狗子送了信来。他们打算干什么?”
周子瑜将信递了过来。
周羡皱眉,细细查看:“……这狗官倒是胆子挺大,竟敢提出这样的条件。”
“这位主帅据说是个年轻人,很是胆大张扬。他可以孤身上山,但我们必须将拘留的人质带过去,他要见到人平安无忧。”
周子瑜回道。
周羡捏着信纸,冷笑道:“这恐怕是陷阱!恐怕他身后不会埋伏官兵,等到我们一带着人质出现,就一拥而上。”
“但我的长刀也不惧他们,真要那样,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
“这次你不要去了。”周子瑜出声喝住他。
“大哥……”周羡一愣,“您身边怎么能没有人,我……”
“寨子需要人坐镇,再来,你激战守卫一夜,合该休息休息。”周子瑜拍了拍他的肩膀,继续道:“而且,我自会带其他兄弟同去,有他们保护自是会安然无恙。”
“再不济,我就是真有什么事,寨子自就还有你主持。”
其实最后一点才是最要紧的。
闻言,周羡更是着急了,“大哥,不如让我去……”
周子瑜没让他继续说话,“不行。这次必须我亲自去,再说,我的能耐,你难道还不清楚吗?”
“当然不是。我自是信任大哥的,只是……”周羡垂下眉眼:“大哥在,黑山寨才在。若是大哥贸然涉险,我……”
江魁死了,他当然也难过。
但这些都不及周子瑜一人来得冲击力大。
周子瑜笑了笑:“大哥很高兴,但是,这种话下次莫要再说。我只是我,代表不了黑山寨的,大家都是兄弟,自是同心协力来共同护卫我们的家园的。”
“好了,你先去替我点些兄弟,再去安排地点,我先回一封信,届时去会一会这位主帅。”
“是。”
翌日,天阴风和。
萧疏隐换了身绛红色锦袍,头戴紫金冠,腰间是深色金镶玉腰带,手中持着紫金铁扇,愈发衬得他眉目如画,英俊潇洒。
看着反倒不像是去山上谈判的,而是去郊游踏青的。
“将军,您这打扮……是否太过花哨了些?”张巢尴尬地挠了挠脸。
他这还是难得寻了个委婉的词,不然他都想说句,打扮得像是棵上元节的挂彩灯的树一样。
孟藻也觉得有些繁琐,但他知道自家侯爷素来做事都有主张,故而,他也不敢多言,而是将乌金长枪递了过来。
“侯爷,您的枪。”
萧疏隐将铁扇别在腰间,接过长枪,手腕微微使力,就挽了个漂亮的枪花。
银色的枪尖挂着艳丽的红缨,锐利而锋芒毕露。
萧疏隐将枪其反手背在身后,又抖开扇子,慢慢悠悠问道:“陶家兄弟还没回来?”
“是的。李将军带走的军队也不曾有回应。”孟藻回道。
张巢眼底闪过幸灾乐祸,面上却道:“将军,可要末将带兵去接应?恐怕是李将军遇到麻烦。”
萧疏隐斜眼觑着他,“你可懂八卦阵法?”
张巢尴尬摇头。
“孟藻,让乔副将领一小队人马去接。若是接不回来人,那他就也没必要回来。”萧疏隐冷冷道,“张将军,你在山下接应,以我袖内火花为号。”
“还有,孟藻让其他副将领着后勤往后撤出两里路,不要聚集在山下。”
其他两人虽不懂何意,却还是一一应承。
萧疏隐准备上山。
孟藻很是不放心,让两名擅长隐匿追踪的亲卫,悄悄的跟随在后。
上山有些距离,路上还有昨夜留下的鲜血,他目不斜视,慢慢的,一步步走了上去,走了三刻钟,终于到了约定的山腰。
他斜睨着再往上那高大的塔楼,转身往平缓的平台走去,才走了两步,就看到身着粗布麻衣的黑山贼寇。
那几个人本来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