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派人送你去乡下,找个殷实的人家嫁了。”
“万万不可啊!”柳姨娘先惊呼出声。
陆氏毫不留情地质问道,“柳姨娘真想让老爷得罪曹家,在朝中背上为权利不择手段的名声吗?”
坐在内室的秦盛远镇住,双拳紧握,手上青筋暴起,而柳姨娘瘫软在地上,再也说不出话来。她能够走到今日便是靠着秦盛远,她如何能够应下陆氏的话。
良久之后,她看着陆氏,只觉得浑身发寒,她竟是从来都未真正地看清过陆氏。
秦婉宜始终站在一旁,抬头看向母亲,心中只剩暖流。她现在如何还不明白,这是母亲为了她才做的事情。她早就看出母亲如今已对秦盛远完全没有感情,更加不在乎柳姨娘的所作所为。
而如今这些事情,母亲就是为了让秦盛远看看,那一心为了他的柳姨娘到底是什么样的,只有这样才能彻底将柳姨娘的依仗打碎。
思及此,秦婉宜不禁眼眶发红,前世她从来都是孤身一人,从来未曾有人为她这样细细谋划,只为她能够不被诬害。
狂风渐弱,院外的雨声小了下去。秦婉珠终于认清局面,缓缓地跪在陆氏面前,面容悲切,哀求道,“夫人,我错了!我后悔了,求夫人网开一面!”
说着,秦婉珠一下一下地将头磕在地上,发出砰砰的声响。柳姨娘面无血色,柔弱的身体仿佛一吹便倒,却也只能哀声地求着陆氏。
良久之后,见陆氏始终未发一言,秦婉珠猛地拉住秦婉宜的衣袖,哭泣道,“三妹妹,姐姐知道错了。三妹妹,你向母亲说说好话,我不要做妾,也不想嫁到乡下。”
秦婉宜被秦婉珠拽得浑身僵硬,猛地将衣袖抽出,缓缓地后退一步,轻轻地说道,“二姐,这件事并不是我能决定的。”
连檐处,雨珠滑下,滴答滴答。陆氏缓缓地道,“罢了,将外面的丫鬟带进来。”
始终候在一旁的钱妈妈立刻出去,将外面跪着的三个丫鬟带了进来。一进门,几个丫鬟就跪倒在地,哀声祈求。
陆氏扭头看向秦婉珠,“这便是撞见此事的三个丫鬟,你要如何处理?”
秦婉珠握紧手指,她知道这是陆氏想要将此事彻底淹没在内宅。她猛地抬头看向几个丫鬟,眼底划过狠厉,低声道,“毒哑发卖。”
几个丫鬟哭成一团,就再次被钱妈妈派人来了出去。
陆氏似乎早就料到秦婉珠会这样选择,挥挥手,“你们关禁闭半年,这半年院中的丫鬟一概不许出来。”
柳姨娘和秦婉珠哭着被人待了出去。内室中,秦盛远耳边还久久地回响着‘毒哑发卖’那四个字。
秦婉珠自小便被他捧在手心中,从小心软善良,可此时却如此轻易地说出了毒哑发卖这四个字。他甚至可以想象到秦婉珠当时狠厉的表情。
即便这是最好的处理办法,可他却还是不能接受自己还未及笄的女儿竟然能如此轻易地做出这样的决定。
陆氏回到内堂,就见秦盛远失魂落魄的离开,她并未任何阻拦,她今日的目的已经全部达到,可现在却还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要处理。
思及小女儿在扬州回来后的样子,陆氏看向秦婉宜,压下声音中的痛苦,“你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