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苏苏让两个丫鬟将云梦牵扶去了洞房,她自己则留了下来,这样的大场面她必须得给足任天成面子。
聚义堂里好酒好菜不停的上,场面越发热闹起来,丁隐即便身上带伤,也没能逃过一波又一波灌酒的。
任天成几次想劝劝众人,别使劲给丁隐灌酒,却都被钱苏苏给拉住了。
钱苏苏悄悄地附在任天成耳边,说着她在青城县的花楼时经常对那些男人说的话:
“你哪有脸说二当家?也不想想你在洞房那天喝成了什么模样,可是做那事时,反倒更有劲了呢!”
“哈哈……”
钱苏苏的一句荤话,惹得任天成狂笑不止。
最后他一把抱住了钱苏苏,喘着粗气说:
“你个骚浪蹄子,说得我现在就想做那事,还哪有心思喝酒?”
“今晚是二当家的洞房花烛,可不是你的,我身上的来了,你今晚去别屋睡,别来烦我!”
钱苏苏娇嗔着,一把推开任天成站了起来。
任天成可是喜欢她喜欢得紧,见她站起来,他也跟着站了起来,紧张道:
“你干啥去?”
钱苏苏说:
“我去给牵牵妹妹送点吃的,吃饱了才能让二当家的使劲折腾啊!”
“哈哈……”
任天成又开心的大笑起来,偷偷在钱苏苏的
屁股上掐了一把,又凑过去使劲亲了她一下,这才道:
“去吧去吧,别让新娘子饿坏了!”
钱苏苏一边说着任天成坏,一边带着丫鬟往外走去。
刚刚离开聚义堂的钱苏苏,不留痕迹的擦去脸上任天成留下的口水,带人往膳房走去。
另一边,云梦牵被带进了丁隐的房里后,丫鬟便都退了下去,只留下她一个人。
她坐在床榻上,一把将红盖头拽了下来,粗略环视了一圈丁隐的房间,倒是没什么特别。
只是有一点很奇怪,明明是个男子的房间,为何这床榻上会散发着一股淡淡的脂粉味?
正想着,外面一浪高过一浪的哄闹声不停地传来。
二当家的屋子与聚义堂有些距离,却依旧能听到聚义堂传来的热闹声响,可想而知此刻的青龙寨有多么沸腾。
越是这种时候,就越是青龙寨最放松警惕的时候。
尤其她承认是自愿上山来的,是为了报冷寻的恩,所以任天成更会对她、对冷寻放松警惕。
今天钱苏苏还说,去送镖的弟兄带话回来给任天成,说把镖送到冷寻手里的时候,冷寻很安然、很开心地接了镖。
并且冷寻还问,云梦牵是不是平安上了山,如果可以,他还想来讨杯喜酒喝。
听到这里
,云梦牵便安了心,看来她让碧春交待冷寻的事情,碧春都一一说明了。
她让碧春告诉冷寻,如果不想她的苦心白费,不想让她陷入危险,就最好听她的话。
她还说,如果七天后她还不能下山,便叫人回去找云梓琛搬救兵。
如果回得来,她便会来找冷寻,让冷寻以山匪绑架长宁县主为由,请求青城县令带兵支援。
他们身为青城草莽,并不了解她这位县主的来头,更不知道绑架县主的后果。
如此一来,便能不战而屈人之兵。
在这件事情上,钱苏苏仍是功不可没的。
青龙寨的人也许不知道她的身份来头,可钱苏苏却是知道的,更是知道绑架县主的后果。
她不说出来,也就是为了这一天。
越是想得多,便越发觉得钱苏苏是个不可多得的女人。
头上的凤冠很重,喜服也很啰嗦,为了一会方便下山,她把凤冠和喜服都脱了下来,只等着待会钱苏苏来找她汇合。
她站起来,在丁隐的屋子里来回踱着,不知为何,每每闻到那股淡淡的脂粉味,她不仅感到有些熟悉,还莫名的生出一丝不安,总感觉会有事发生。
她悄悄将窗子推开一条缝,不时地向外张望着,希望钱苏苏能快点来。
却不知
道,与此同时,一双眼睛正在暗处盯着她的一举一动,透着狠辣的光。
终于,云梦牵看到钱苏苏带着丫鬟从膳房里出来,远远地朝丁隐的屋子走来了。
不安的心稍稍定了定。
片刻功夫,钱苏苏的声音从房门外传来:
“你们去前面帮忙吧,我在这里守着。”
“是,夫人。”
话音落下,钱苏苏推门进来,身边是她的贴身丫鬟庆儿,手里提着一个食盒。
“苏苏!”
云梦牵迎了上去,与钱苏苏的手紧紧的握在一起,想来两人大抵是紧张的,彼此的手心里都沁着冷汗。
“等急了吧?”
天气寒冷,可钱苏苏的鼻尖上却布满了一层细细密密的汗珠,就连声音都微微颤抖着。
云梦牵摇头,想要安慰她:
“还好。前面怎么样?”
钱苏苏道:
“你也听到了,还在闹,恐怕一时半会不会放丁隐回来。快,庆儿,快把你的衣服脱下来。”
庆儿忙放下食盒,开始动手脱自己的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