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沉鱼阁2(1 / 2)

吉胡觅雪浑身一抖,满脸透着惊惧。

两人本还在僵持着,此时吉胡觅雪立刻将手收了回来,紧张地捏着帕子。

云梦牵抬眸看去,一身白衣飘飘,身上自带着高贵气质,又携着几分文人墨客的潇洒,不是南流简还会有谁?

他正从沉鱼阁的大门走进来,带着室外的阳光,顿时让整个沉鱼阁蓬荜生辉。

沉鱼阁的老板陈瑜是个圆滑世故的男子,留着两撇小胡子,看样子已过不惑之年。

见南流简到来,陈瑜立刻迎了出来行礼问安:

“不知恒阳王大驾光临,小人有失远迎,还请王爷莫要怪罪。”

南流简略一颔首,算是打过招呼。

云梦牵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南流简,昨日定南王府匆匆一面,她连好好看上他一眼都不曾。

自从六岁那年,云景天夫妇携他们入宫,她不幸掉入莲花池里,被十一岁的南流简救起后,南流简就像一道光,照进了她黑暗的生活里。

她视南流简为救命恩人,任何事对他都不曾隐瞒。

南流简却从第一次相见开始,就对她念念不忘。

什么是两小无猜,什么是芳心暗许,什么是两情相悦,她都在南流简的身上一一体会,并且刻骨铭心。

前世,她即使嫁给

了南流晔,依然对南流简难以忘情。

可是死过一次之后,她对许多事都看淡了,唯一想做的,就是惩罚那些害死了母亲、害得她前世生不如死之人。

而对南流简,则少了些心动,多的却是像朋友、似亲人一般的情谊。

但是此刻面对南流简,她仍然无法做到心如止水,毕竟那是她最美好的年华里,唯一的挚爱。

何况南流简,是的确值得她爱的。

他虽身为三皇子,但却一直洁身自好,不与任何朝臣结党,也不参与任何权利斗争,更是对皇权没有半点觊觎。

他就是皇室里的一股清流,只爱琴棋书画,生得潇洒倜傥,活得自由自在,品行才情在三位皇子中堪称第一,这样的身份、这般的为人,又有哪个女子会不倾心于他?

可是她亦知道,越是值得她爱的男子,她越是要远离他。

远离他,就是保护他。

短暂的对视后,她朝着南流简微微一福,恭敬道:

“王爷安好。”

南流简的脚步明明朝着云梦牵移动了一下,可他却一眼就看到了她的单螺髻,那是已婚女子才会梳的发髻啊。

看着那单螺髻,南流简的心好像被人狠狠地捅了一刀,疼得鲜血淋漓。

他站在那里,深吸了

一口气,半晌才勉强道:

“长宁县主。”

两人算是见过礼了,这沉鱼阁,似乎再不便多留,云梦牵起身就要告辞。

南流简却似是看出了她的心思,转而便对吉胡觅雪喝斥道:

“吉胡小姐,你是吉胡家嫡出的女儿,吉胡家就是这么教女儿的吗?如此不懂礼数,日后如何能堪当王妃重任?”

原本吉胡觅雪心中便惴惴不安,起初听到南流简的喝斥,尤其是当着云梦牵的面,她更是颜面无存。

可是听到后来,她却只觉得心里甜丝丝的,只因为南流简提到了“王妃”二字。

这两个字,仿佛一下就把她和南流简划在了一个圈里,而云梦牵则是那个彻彻底底的外人。

她心中一喜,便乖巧地朝着二人行礼:

“王爷安好。长宁县主安好。”

“吉胡小姐。”

云梦牵不打算纠缠,简单地回礼后,道,

“臣女不想扰了王爷与吉胡小姐雅兴,先行告辞。”

说罢,她起身便走,之前的不快就像没发生过。

却在经过南流简身边时,只感觉身上的斗篷一紧。

她低下头去,就见一只手抓住了斗篷的边缘,只是一个边缘,却抓得那样紧,关节都泛了白。

“县主留步。”

南流简声音低

低的,似有多少不舍,都在这一声中。

他转脸看向她,他们之间的距离如此之近,近到她能看到他脸上的绒毛,还有他眼睛里的乞求。

他仿佛在说:别走,求你了,就让我多看你一会,就一会。

云梦牵狠心地别过脸,将斗篷狠狠地抽回来,冷道:

“臣女还有要事……”

未等话说完,南流简已然闪身在了她的面前,挡住了她的去路:

“刚才本王的未婚妻不懂礼数,冲撞了县主,还请县主莫要怪罪。不知县主此来沉鱼阁何事?”

云梦牵定定地看着南流简,他也目光灼灼地盯着她的脸。

她知道,南流简这是故意不让她走,没话找话。

她垂下眸子,不去看他,淡淡道:

“买些首饰。”

“既然如此,不如本王挑一件首饰送与县主,就当作替吉胡小姐赔罪可好?”

南流简似乎找到了一个很合理的借口,只为了留住她。

“多谢王爷,不必了……”

“是啊县主,刚刚小女多有得罪,县主还是给小女一个机会表示一下,否则小女心里会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