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不想自个去求情,只是陛下连她是谁都不记得,她去求情,哪有盛宠的禧贵妃去求情好使。
“娘娘,您真要去替她求情?”待向才人离去,慧昭容迟疑问道。
话音未消,禧贵妃沉着脸把桌上的茶盏一脑股地扫在地上,慧昭容被吓得一个哆嗦,赶忙起身下跪请罪,“娘娘息怒。”
“息怒?你看看你做的好事!”禧贵妃语气冷冷地威胁道:“你自个弄出的烂摊子,你自个收拾干净,若是拖累了本宫,别怪本宫不念旧情。”
“是,妾身会办妥此事的。”惠昭容脸色一僵,垂首敛好神色,恭敬应声退下。
出了正殿,芍药满脸担忧,轻声询问慧昭容,“主子您没事吧?”
慧昭容摇摇头,示意她回去再说。
主仆几人一回到扶光宫正殿,芍药再也忍不住了,忿懑地骂出来:
“她怎么能那样,主子这般劳心劳力都是为了谁,她怎能如此无情无义,说翻脸就翻脸!”
“她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慧昭容语气沉沉回了一句。
翠微见主子脸色愈发难看,开口转移话题,“主子,那向才人怎么办?”
慧昭容眼眸闪过一抹狠辣,“什么怎么办?让她永远闭上嘴!”
“奴婢明白。”
下晌时分,向才人被宫人发现留下遗书上吊自杀, 两位尚宫前来向皇后禀报。
“死了?”皇后放下手中正缝制的小衣裳,神色微微一怔。
“是的miang?z宫人还发现向才人留下一封遗书,奴婢们已经请人核对过笔迹,确定是向才人的笔迹。”
陈尚宫说着,呈上遗书交给南栀。
皇后接过遗书,一目十行地阅览起来。
向才人在遗书中写着:她爱慕陛下已久,能入宫侍奉陛下是何等的欢喜期待,本以为凭借自个的美貌与才情,能得到陛下的宠爱,结果却入不了陛下的眼,一直未能侍寝。
她本不得陛下喜爱,如今娘家人更是惹出此等祸事,她与其活在世上被陛下所厌恶,还不如以死谢罪算了。
“向家诋毁皇嗣、嫔妃罪大恶极,可罪不及出嫁女,她怎么这么傻?”皇后长长地叹一声。
“罢了,好好替她收敛下葬罢。”
两位尚宫大人恭敬应声,待她们退下,皇后接过帕子擦手,满脸嫌弃。
“她们出手倒是快,这才几个时辰,人便死了。”婉婕妤嗤笑一声,语气沉沉道。
她觑了眼皇后的脸色,迟疑问道:“娘娘,咱们就袖手旁观?”
她与皇后都心知肚明,向才人到底是不是自杀的。
只要皇后继续追查下去,事情就不会这般轻易结束。
“事情做得如此干脆利落,你觉得还能找到真凭实据吗?”
向家人被抓才几个时辰,她们便杀人灭口,就连遗书也准备得天衣无缝。
遗书大篇幅都在写向才人对陛下的爱慕之情,与相思之苦,因无颜面对陛下才自戕,这倒不会让人起疑。
婉婕妤脸色不虞,不甘心道:“都怪向才人,太不中用了。”
亏她还给向才人出了这么好的主意,向才人竟然能把事情给办砸了。
婉婕妤自从被闻静檀拒绝后,便向皇后投诚了。
她如今虽不得宠,可她在入宫几年,手里多少还是有些人脉的。
向才人恰好也住在玉华宫偏殿,自从她得知向才人与慧昭容走得近,她便命人暗中留意向才人。
而污蔑闻静檀母子是邪祟的主意,也是她无意暗示向才人的。
这一招,她可是跟闻静檀学的!
只是可惜了这么好的主意!
皇后眸色稍沉,幽幽开口道:“本宫知道你心急,可要扳倒盛宠多年的宠妃谈何容易,你且安心等着就是了。”
听闻皇后提起禧贵妃,婉婕妤眼里闪过一抹狠戾之色,“是,妾身谨记娘娘教诲。”
皇后端起茶盏,轻抿一口,思绪有些繁杂。
何止是婉婕妤提供了主意,她也给娘家人传信,让娘家人上奏煽动陛下处治闻静檀,可惜,陛下是铁了心地护住她们母女。
……
向才人的死因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怀疑,嫔妃们得知她死因时,充其量也只说一句自作自受罢了。
皇后已经妥善处置好此事,萧曜连向才人是谁都记不住 ,更不会去怀疑她的死因,她的死便到此为止了。
抓获了向家人,三司日夜审理,证据确凿,向家人很快便招供了。
至于崔家人,由于没有新的证据能证明崔六郎无辜,便坐实了崔六郎诋毁皇嗣、嫔妃,散播谣言的罪名。
虽然没有证据能证明是崔家长辈,或是崔婕妤指使的,但诋毁皇嗣,散播皇家谣言,可是诛三族的大罪。
事情已经发酵几日,崔大将军早已收到京中的消息,他派人八百里加急上奏疏请罪。
他将所有的过错都揽在自个身上,长兄如父,他很愧疚没教导好弟弟、侄子,辜负陛下隆恩,愿以军功抵罪,万死不辞。
崔婕妤再也坐不住了,又跑去御前求情,闻静檀也亲自去求情。
前有崔将军以军功抵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