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静檀如今是九嫔之首,与淑妃不过差一个品阶,况且她膝下有皇嗣傍身,她可不怕姜淑妃。
姜淑妃淡定的神色消失殆尽,眼眸逐渐泛冷,“如今宫中百花齐绽,希望丽美人花期不会太短暂了。”
不就是得宠、怀孕么,跟她没有似的,如今新人入宫分宠,她倒要看看闻静檀能得宠到什么时候。
“好了,好了,都是自家姐妹,莫要伤了和气。”皇后劝完两人,又柔声叮嘱闻静檀:
“丽昭仪,尽心侍奉陛下是很重要,可还要照顾大公主,你也要保重好自个身子才是啊。”
“妾身谢皇后娘娘关怀。”
皇后说罢便转移了话题,有嫔妃没忍住,开口询问秋猎一事。
“本宫也正要与你们说起此事,因刚从行宫避暑回来,加之如今朝堂政务繁忙,陛下的意思是,今年的秋猎不去了,来年春蒐再去行宫猎狩。”
此话一出,许多嫔妃面露失望之色。
大家整日闷在宫里无所事事,时常又见不到陛下,她们还盼着能伴驾去秋猎,一来可以出去骑马打猎散散心,二来也可以多些机会接近陛下。
如今倒是不用想了……
请安散去,闻静檀急着要离开。
崔婕妤还想去她宫中探望大公主。
闻静檀面带歉意地笑了笑,“姐姐晚些过去吧,惠青姑姑昨日过来说,太后想念瞒儿了,我眼下正要赶回去,带她去向太后请安呢。”
“那行,那你赶紧去。”
“那姐姐晚些过来。”闻静檀匆匆交代一句,便乘坐仪仗离开了。
惠昭容瞥了眼她渐渐远去的背影,撇了撇嘴:“神气什么,不过生了个女儿罢了。”
禧贵妃神色寡淡地扫了她一眼,搭着夏桐的手上了仪仗,慧昭容见状也只得上了仪仗,吩咐宫人前往重华宫。
两人的仪仗抬出千秋宫没多久,慧昭容的宫婢翠微,本该在宫中守着的,此时却突然赶了过来,凑到慧昭容耳旁低语一番。
慧昭容脸色微变,正要开口唤禧贵妃,向才人领着宫人跑出来拦停仪仗。
向才人面带焦急之色行礼请安,“妾身给禧贵妃请安,给惠昭容请安。”
不等禧贵妃免了她的礼,她小跑到两人仪仗中间,焦急的声音带了几分哭腔:“还望禧贵妃、惠昭容救救妾身家人。”
两人愣了一下,还是惠昭容最先反应过来,左顾右盼一番,又看向禧贵妃等着她的指示。
禧贵妃压低声音道:“先回去再说。”
向才人点头如捣蒜,跟着二人回到重华宫中。
甫一进入正殿, 向才人扑通跪在二人面前,“求两位娘娘救救妾身家人。”
“到底怎么回事,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禧贵妃轻飘飘觑了她一眼,不疾不徐开口。
“娘娘,前朝传出消息,妾身的娘家人被大理寺带走了,说他们散播谣言诋毁皇嗣、宫妃,求求两位娘娘救救他们。”
今日,流言一案又有新的进展,大理寺缉拿了司农寺少卿向大人。
禧贵妃闻言,柳眉紧拧。
慧昭容开口道:“是真的,方才翠微已向妾身禀报。”
说罢,她恨铁不成钢地询问向才人,“怎么会这样?崔六郎不是死了吗?崔家也已经入狱,怎么还查到向家头上?”
“妾身哪里知道。”向才人哭出了声。
“这……”惠昭容小心翼翼地望了眼禧贵妃,见她端着茶盏小口抿茶,一言不发, 也明白了她的意思。
惠昭容摆出一副为难的模样,“这……诋毁皇嗣宫妃可是不小的罪名,我怎么能帮得了你。”
向才人是今年选秀入宫的秀女,她相貌娇美,出身不俗,本以为凭借样貌家世很快获得恩宠。
谁知进宫几个月,她一次也没被翻过牌子。
她心高气傲,接受不了同期秀女的冷嘲热讽,便想着通过惠昭容,搭上禧贵妃,以博得陛下恩宠。
慧昭容收了她不少钱财,是答应把她引荐给禧贵妃了,可禧贵妃不信任她,非要她表明忠心才肯给她个机会。
慧昭容收了她这么多好处,她办事,禧贵妃获利,如今出了事,她们二人却想独善其身?
“昭容娘娘,您足智多谋定会有办法的,当初若非您提点,事情也不会办得如此顺利。”
“如今出事,您可不能不帮妾身啊!”向才人拖着双膝前行到慧昭容跟前,哭求道。
慧昭容反驳道:“向妹妹这话可不对,我可没教你诋毁皇嗣,是你自个误会了,你怎么能将责任都推到本宫身上呢?”
她当初不过是当着向才人的面,意有所指的提了一嘴丽昭仪腹中皇嗣,是向才人自个想的这么一出,与她何干。
且,向才人不说事情办得如此顺利还好,向才人一提起来,她就生气。
还顺利,哪里顺利?
如今丽昭仪母子不仅平安无事,大公主反而提前册封封号、食邑,她都暗中使人在宫外协助向家人办事了,事情还办成这个鬼样子!
向才人如今还有脸来求她?
“咱们都是同坐一条船,慧昭容这么说是想眼睁睁看着船沉人亡吗?”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