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这家人就要吵起来,虞清酒连忙起身,向沈家父母深深鞠了一躬,歉意道:“抱歉,是我打扰了你们的,我们的确连累了容小姐。”
她说完拉着季廷砚就走:“你们放心,我不会暴露出与你们的任何关联,绝不会连累你们。”
虞清酒真心明白他们的难处。
大夏是大国师的领地,这里禁止任何异教徒,尤其自己还是与大国师结仇的状态。
若是暴露出来,莫说大国师会不会加以惩戒……
但看那些疯狂拥戴大国师的百姓,恐怕都会将沈府直接给淹没。
他们虽然一家富贵,但比起只手遮天的大国师,还是远远没有反抗的能力。
想要竭力避免麻烦这件事,虞清酒再理解不过。
毕竟自己与大国师作对是有目的,而对于这家人来说,或许就会是单纯的找死了……
于是虞清酒最后带着歉意向沈容颔首告别,与季廷砚起身离开。
见她如此诚恳,方才还态度强硬的沈父母,脸上露出了几分不自然的神色。
他们一眼便看出自家女儿的状态好上许多,再想到前几日女儿的憔悴模样……
也多少能猜到一些,或许是虞清酒两人出手相助。
但……事已至此,他们是绝不能对大国师站在对立面的。
于是强迫自己冷硬下心肠,为了家族的安慰,依旧寸步不让地道:“那就请尽快离开,不要再找我们家容儿,也不要向任何人提起她!”
“爹,娘!你们怎么能这样!”
见两人当真要走,沈容更加气恼。
她跺了跺脚,见父母二人皆是绝不松口的模样,气得眼眶通红,几乎要哭出来。
最后气恼地转身跑开,声音带着浓浓的失望:“我再也不跟你们说话了!”
“……抱歉。”
见到这一幕,虞清酒心情更加复杂。
她想了想,从身上找出一枚平安符,托在双手中,郑重地交给沈父母:“这是平安符,带在身上能保些平安,劳烦二位转交给沈小姐。”
她如今魂魄不稳,身上带着这些东西总是有好处的。
谁知沈家父母瞬间变了脸色。
他们看向平安符的目光惊恐不已,连连后退之后失声尖叫:“快拿走!别让我们看见这种东西!”
“护院呢,快来人,将这两人赶出去!”
竟然是已经对不属于大国师之物,避讳到了如此的地步……
虞清酒无言以对,与季廷砚对视一眼,终于离开。
客栈中,不多时迎来了一前一后两人。
冷着脸走在前面的男人器宇轩昂,就是浑身散发的生人勿近的气息太过浓重,让人几乎不敢直视。
只能连忙别过头去,余光中一闪而过的,是男人笔挺耸削的鼻梁,将一张脸更衬得冷硬如锋。
众人心中一惊,默默地将目光转向身后可亲许多的娇俏少女。
虽然是如出一辙的一身矜贵气质,但还是这位看起来好相处些……
“老板,还有空房吗?”虞清酒笑眯眯,脚步雀跃的来到柜台。
“有有有!您二位……开几间?”
老板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扫了一圈,不太确定道。
两人气质是相像了些,但长相却不相似,可若说是夫妻……看起来又有些生疏了。
“两……一间就好,多谢。”季廷砚及时止住自己要两间房的话头。
无它,自己刚说出两件房时,清楚的看到虞清酒脚步一顿,目光斜斜飞来,让人下意识觉得危险……
于是及时改口。
但进了房间后,却更加尴尬了。
季廷砚无动于衷坐在桌旁,丝毫没有靠近的意思,让虞清酒更加无所适从。
“咳。”
她轻咳一声,摸了摸鼻尖,试图找话题:“那个……你,你是不是受了内伤!”
说到后面,虞清酒也迟钝的担心了起来,拧眉看着神色如常的季廷砚。
与黑衣人打斗时,他似乎曾经强行冲破穴道的封锁,现在肯定内力还不稳!
于是更加担心,连忙催促季廷砚:“我们好像还带了玉白芷给的药包,你快拿出来看看有没有能用得上的……”
等玉白芷的药包被翻出来,季廷砚看着里面的瓶瓶罐罐,却是陷入了沉默。
“这些用不了。”
他带着些无奈道:“皆是些以毒攻毒的虎狼之药,不到最后关头最好不用。”
现在若是用了……说不定效果还不如不用。
“还真是她的风格。”虞清酒嘴角抽了抽,只好无奈上前,站在季廷砚面前:“还好我会把脉,你伸出手我来看看。”
话音刚落地,一只劲瘦的手腕就出现在了虞清酒的视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