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梦柔质问的话音刚落,就见虞灵溪脸色一变,忽然将视线转向虞清酒。
“是你!你故意这样说,是想挑拨离间!”
她强硬的拉着虞梦柔,冷声训斥她:“你怎么这般愚蠢,她故意这样说,让你放弃了荣华富贵不说,还挑拨了你我感情。”
她说着,余光时不时不受控的扫向季廷砚,听着她带着深意的话,虞清酒忽然明白了什么。
她嘴角抽了抽,匪夷所思的看向季廷砚,无声与他对口型:不是吧?
季廷砚凉凉扫了她一眼,虞清酒莫名看懂了,他似乎在用眼神嘲笑她的迟钝,这才看出来她们的目的。
就在虞清酒感叹间,虞梦柔也终于冷静了下来,低着头站在姐姐身后。
虞灵溪恨其不争,却也只能先将矛头对准虞清酒。
她娇声质问:“王妃好歹毒的心思,见我们姐妹情深,便用尽手段恐吓我们,想看我与妹妹离心!”
虞清酒冤枉,她无奈收起铜板,被激起几分火气:
“是你先要来算的,现在算出来了又不相信,那你想听什么?想听好话就别来我这里,去城东菜场散点财,自有大把的人来夸你。”
“你、你竟敢!”
虞灵溪忍无可忍,气头之下跨步上前,还想继续说什么,被季廷砚冷声提醒:“虞小姐,卦金。”
“什么卦金?”
虞灵溪赖账:“你根本就不会算,付什么卦金?”
“信与不信是你们的事。”
季廷砚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的意思:“本王的作风你们也知道,从来没有白做事的道理,二位若是拿不出来,留点别的也可。”
他冷厉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打量,尤其在手腕脚腕处额外停留几眼。
虞灵溪想到京中关于季廷砚嗜血分尸的传言,打了个寒颤,脚步连连后退,最后竟然直接落荒而逃。
虞梦柔被她抛下,顿了顿才反应过来,咬着唇悲痛欲绝的跑开。
“……塑料姐妹。”
“何意?”
“就是、很表面关系的姐妹。”
季廷砚了然点头,忽然问道:“你故意吓唬他们?”
“怎么可能。”虞清酒立即反驳:
“谈成卦金的那一刻,这桩交易就已经成了,我不能说谎白拿,这样会有损阴德。”
阴德看不见摸不着,但对于术士来说,却是与气运挂钩。
她可不想因为这一次的说谎,导致以后莫名其妙气运消减,那才是得不偿失。
她郑重看着季廷砚,要为自己的职业正名:“我们这行,说谎是大忌,所以我从不说谎的。”
季廷砚不置可否,虞清酒暂且理解为他信了,两人越过双胞胎带来的饭菜,只派了人通知相府一声,径自回了齐王府用餐。
出乎意料的,竟然没有遇到各怀鬼胎的阻拦。
而此时的赵清芙,正忙着训斥虞舒儿,这才分不出手挽留虞清酒。
“舒儿,你糊涂啊!”
赵清芙看着自己这个聪明一世的女儿,第一次生出埋怨的心思,为她冷硬的心肠心寒:
“你怎么能挑唆你的亲妹妹,去、去……”
她不忍说下去,难以想象两个如花似玉的女儿,入了冥王府会是什么景象。
虞舒儿倔强的看着她,咬着下唇满眼委屈:“我没有,娘亲为何会这样误会我?”
“那是我的亲妹妹,我会害了她们吗?”
赵清芙失望的摇摇头,都说知女莫若母,她这个女儿从小争强好胜,自己能不知道吗。
她眼中的失望刺痛了虞舒儿,虞舒儿终于忍不住,眼泪大颗大颗的垂落,满眼落寞的看着赵清芙:
“可我该怎么办?我现在失了嫡长女的身份,我没有资格嫁给太子了,若是再不做点什么取得太子的信任,他还会再看我一眼吗!”
赵清芙一愣,随即被虞舒儿抱了个满怀:“母亲,我该怎么办,我也不想的,可现在虞清酒才是嫡长女,她抢了我的身份,让我不能嫁太子了!”
宠爱的女儿在怀里控诉,赵清芙再也心硬不起来,拍着虞舒儿的背默默叹气。
见她软化,虞舒儿趁热打铁,哽咽着解释对双胞胎的安排:
“母亲别怪我,我就是太害怕了,而且我不会害我的亲妹妹的,我早就想好了,若是我能嫁给太子殿下,将来还愁妹妹们找不到好亲事吗?”
虞舒儿哭的真切又委屈,和赵清芙反复保证,会为妹妹们博得一个好前程。
等双胞胎二人回来,赵清芙已经恢复了端庄稳重的模样,她们脚步顿在门厅,冷静一瞬后才落座。
对方才发生的一切闭口不谈。
赵清芙看着两个女儿,重重放下茶盏,冷声道:“没什么要交代的吗?你们不说,那我就自己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