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守明站在林有民前面,并未注意到林有民的眼神,这林有民在朝中素来有贤名,文人出身,更有风格,只是李守明却觉得,这人浑身上下看起来,都有些假。
但无证据,这话说出来便是同人结梁子,所以他也没跟任何人提起过这件事。
此刻,在公主府的远桑居里,江轻也悠然地坐在廊下,身旁的春云则尽责地为她打着扇。
而在她们面前,则跪着一群人,这些人都是在远桑居伺候的人,但其中却有几张陌生的面孔。
“公主,所有人都到齐了。”
春溪仔细核对过名册后,向江轻也回了一句。
这些人都是跟随江轻也从宫中出来的老仆役,已经在远桑居侍奉了三年之久,江轻也深知他们的辛勤付出,从不苛责。
只是......
不知想到了什么,她微微笑道:“诸位皆是随本宫自宫廷而来的忠实仆从,在此远桑居亦已尽心服侍三载有余。本宫知晓诸位劳苦功高,故而今日特意备下些许银两对诸位略表犒赏之意。”
说罢,江轻也轻轻抬起手来,春溪见状立刻会意,端起放在一旁的托盘走到众人面前。
只见那托盘中整整齐齐地摆放着金灿灿的金子,在阳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实在是令人垂涎欲滴。
然而,江轻也话锋一转,继续说道:“只是,本宫近日因事并未居于远桑居内,怎么也没想到,会有手脚不干净的人进来偷了本宫的首饰,如此行径,实令本宫心生不悦啊。”
她性子好,但不代表好欺负,老夫人趁着她不在公主府,给她下药,仅这一件事,她就绝对不会原谅她。
众人听到江轻也的话,面面相觑。
“本宫为人处世,一向秉持公平公正之原则,有功必赏,有错必罚。既然你们并未犯错,本宫自然不会无端责罚于你;但若你们胆敢行那偷窃之事,本宫定会严惩不贷,绝不姑息!”
她的眼神冰冷彻骨,仿佛能穿透人心,浑身散发出令人窒息的威压。
众人皆低眉顺眼,不敢与之对视,唯有乖乖听从命令接受搜身检查。
江轻悠然自得地端坐上方,手中轻捧香茗,冷眼旁观眼前这一切。
其实,搜身只是一个幌子罢了,她真正的意图是逼迫隐藏在人群之中的那个人露出破绽、自乱方寸。
然而,正当婆子们逐个搜查时,江轻也的视线却不由自主地与春溪相对。此刻,她心中充满疑虑,自己才开始着手调查此事,春溪为何如此笃定幕后黑手就是老夫人呢?
尽管内心不愿轻易怀疑春溪,但近来她的种种言行举止,以前或许不以为意,现在回想起来却越发觉得怪异,实在难以解释。
将视线收回,江轻也不动声色的饮下一口茶,春溪的事情,随后再议就是了。
看着底下的婆子挨个搜身,不知怎么,竟然有个人冷汗涔涔,兴许是江轻也身上的威压太重,又或许是一片静谧中,只剩下婆子们搜身的声音。
她竟然直接站起身,就要朝着外头跑去。
没等江轻也开口,几个粗壮婆子便上前,伸手将这丫鬟给摁下,拖着她到了江轻也面前。
“你拿了本宫的红宝石头面?”
上座女子微微俯身向下,那丫鬟哆哆嗦嗦,一个劲儿的摇头:“不,不是奴婢,奴婢没有拿大娘子的红宝石头面。”
话刚说完,婆子便伸手扇了她一巴掌,厉声呵斥:“不长眼的贱蹄子!还敢狡辩。”
这婆子本就是庄子上的一把好手,有的是力气,那一巴掌下去,直接给丫鬟的脸都扇肿了,头都有些晕乎乎的。
“春溪,你和王妈妈一起,搜一下她的屋子。”
江轻也开口说了一句,春溪点头,带着王妈妈去了那丫鬟的屋子,随着时间的流逝,在场所有人的心中也是紧张不已。
没多久,春溪和王妈妈回来,两人的手中拿着一个匣子,只见春溪走上前来打开那匣子,里头明晃晃的,正放着一套红宝石头面。
“公主,东西找到了。”
春溪的目光看向跪在地上的丫鬟,这头面,当然不是在她房中搜出来的。
那丫鬟看到这红宝石头面,先是一愣,随后不知所措的跪着就要上前去够江轻也的裙摆。
“大娘子,大娘子,不,长公主殿下,殿下,真的不是奴婢,奴婢真的没有拿您的头面,奴婢只是,只是......”
江轻也听着她的话,正在等着她的后半句,那丫鬟忽然戛然而止。
“只是什么?”
“按西陵律,犯偷盗罪,重者施以肉刑,轻者流放,本宫身为皇室中人,更要以身作则,实在是包庇不了你。”
说完,她话语一顿,似是循循善诱一般道:“但若是其他,想来不过是永宁侯府自己的事情,倒是好处理了些。”
听着江轻也的话,那丫鬟的脸一阵青一阵白,好半晌后,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一般,朝着江轻也重重磕了一个头:“是,是老夫人指使奴婢做的。”
待事情查明后,江轻也让婆子将这丫鬟先扣押在柴房,将那些金子分给了其他人,而后起身去了侯府寻老夫人。
吃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