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巴掌让裴烁清醒不少,回到自己的院子后,他就让方顺去准备了冷水。
老夫人下药,药效虽猛烈,但不是非要有鱼水之欢才可以解,冷水里泡一泡也就好了。
只是比起这冷水,他的心却更冷。
远桑居中,春溪哄着春云去给江轻也打水,而后半道上春云就被一个手刀打晕了过去,春溪让暗卫去给萧鹤微传信。
这催情的药物也不知道是什么,都怪她,竟然没有发现这安神香被人动了手脚。
可公主府也进不来人,究竟是谁做的?
没多久,少年便踏着夜色而来,公主府中都是他们自己的人,所以也不怕被人看见什么,不过如今裴烁在侯府,他也没太过招摇撞市。
萧鹤微沉声问了一句:“怎么回事?”
“陛下恕罪,是奴婢没有发现这安神香被动了手脚,仔细查验后发现,这香中掺了催情散。”
春溪跪在地上满是自责,萧鹤微半眯了下眸子,上前推开房门。
满屋子的香,浓烈到像是要把人溺毙一样,闻了一下,他就知晓这催情香不是什么解不了的玩意儿。
被纱幔围住的床里,江轻也翻了个身,迷迷糊糊的坐起身,好热,像是靠在火炉旁一样,难受的很,闷闷的。
“水,春溪,春云,我要喝水。”
一出声,江轻也只感到自己的嗓音娇软的不成样子,简直和她平日里判若两人,她话音一顿,脑子更加昏沉。
随后便有微凉指尖触碰上她,递过来一杯清水,她有些着急的直接握着他的手将一杯水一饮而下,喝的有些急,还洒出来不少,滴落在她锁骨处。
贴身的衣物被汗打湿,露出里头小衣的带子,少年眸光晦暗不明,出声说道:“慢些,还有。”
听到他的声音,江轻也眨了下眼,看向他。
屋子里只点了一盏灯,他一张脸都避开了光,看不真切,却让江轻也感到熟悉,无数个难解的春梦中,被神婆称为艳鬼的人和他的身影逐渐交叠在一起。
“又是你?!”
这话一出,萧鹤微先是愣了下,而后反应过来她什么意思,这是又把他当成梦里人了,虽然也没什么差别。
“是我,还要水吗?”
他轻笑一声,看着她双手缓缓松开他的手腕问了一句。
江轻也没吭声,反而是拉上帷幔,又躺了回去:“这一定是在做梦。”
可即便是闭着眼,身上的燥热却是驱散不去,她感觉自己像是沙漠之中,缺失了水源,濒临死亡的人,想要汲取到一丝绿洲的凉意。
“桑桑,你睁开眼,再看看我,是不是梦?”
萧鹤微撩开纱幔,弯身过去,玄色的衣裳同她浅色的纱幔交织在一起,是这天地间最浓烈的色彩,极致的分不开的色彩。
他好似这难熬夏日里的一块冰,光是靠近她,就让她感觉到了凉意,江轻也睁开眼,看到他抬手将自己乌发上的那抹红摘下。
用来蒙眼的红绸,原来竟是他的发带。
当视线中只剩下一片红,他半跪在床边,拉住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她的掌心是灼热的,可他的身上却是清爽干净的。
“我可以帮你吗?”
萧鹤微轻声问了一句,看着她咬唇,一张脸像是熟透了一样,比她前几日涂抹的口脂还要红艳,比那天边早已消散的晚霞还要艳丽。
敞开的衣裳就像是邀约,他散着发,歪了下头蹭了蹭她的掌心。
就算再难捱,也要问问她,虽然知道她意志不清醒。
等了半天,也没等到江轻也的回话,萧鹤微垂眸,刚想伸手过去帮她,便见她用胳膊撑起身子,哑声问他:“是梦对不对?”
“桑桑若觉得是梦,那便是吧。”
他轻点头,同她说了这句话,是不是梦又有什么差别,反正这不过是他的一场幻梦罢了。
这话落下,他感觉到她伸出手,环住了他的脖颈,同他靠在一起。
“我好难受。”
江轻也的眼被红绸蒙住,她闭着眼,循着本能抱住他。
浑身上下只有靠着他才能感觉到舒缓,这要是梦,是解不开的春梦,就算做了些什么,她不说,也没有旁人知道的吧。
少年身子一僵,手停在半空处有些不知所措,她的主动,他没想到。
而后,是她手向下,勾住了他的腰带,解开了他的外衣......
“她说你是艳鬼,我原本是不信的......”
炽热呼吸交织在一起的时候,他的外衣就落在她的腿弯处,缠了两三圈,萧鹤微听着她的话,却是眉头紧皱,闷哼一声。
“什么?”
“你弄疼我了。”
她伸手打在他身上,这会儿倒是显得娇气的很,江轻也只把这当做一场梦,一场旖旎而又暧昧的春梦,所以也不像从前一样,反应有些大。
少年俯身,启唇叹息一声:“究竟是你疼,还是我疼?”
他身前身后,全是她的指痕,还有她气急了在他身上的咬痕,也不知道疼的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