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内陡然生起一股担忧,阿水四下里看着屋内的陈设,并无什么改变。前些日子,方涟儿也该是住在这儿才对。
阿水不甘心白来这一趟,心想着此时夜深,方涟儿若未遭什么变故,该也是在这倾月坊里才对。
她出了房门,仔细沿着三楼的阁间搜索过去。
然而房门大都紧闭。也难怪,倾月坊的三楼,是闲杂人等免进的。往日也只有像方涟儿和玉娘这样的头牌姑娘能住进来。
因而三楼的阁间也称为雅间,日里那些青客去的,都是二楼。
二楼?!
阿水的心里突然意识到些什么。平日里方涟儿受玉娘欺身,而秦姑姑又受玉娘的压,定也不会再给涟儿姑娘什么好待见的。
而今,莫非就将涟儿姑娘给……
念及此,阿水是片刻都站不住脚,慌慌忙忙,三两步作一步地就往楼下冲去。
此时楼下仍在作乐舞,声音喧闹,教阿水隔着个房门,不好分辨出什么。
而她此刻只能凑近,再凑近,直到将耳朵贴到门框了,才能隐约听到些房内的动静。
不听还好,这么一听,直接将她的一张脸蛋红到了耳后根。
房内,多是行交欢之事的场所。
听过了一间又一间,仍寻不到方涟儿的踪迹,阿水的心也跟着越来越紧张。
直至第五间屋子,阿水将耳朵贴近,只听得一些不同于其他房间的声音来。
屋内是女子的抽泣声,伴随着硬物落地的声音。
阿水不敢耽搁,直掀了门,正瞅见一个三四十岁的中年男子对倚在墙角的方涟儿欲行不轨。
听着门那边传来动静,那男人便是回过身,见着阿水是一脸疑惑。
“你……”
他的话还卡在喉咙里,便被三两步冲上前来的阿水给堵得再也说不出。
“敢欺负本姑娘的人?”
阿水遏制不住心里的怒火,直接将那人的脖颈环在了自己的胳膊里。
那男人,想必是生平都没有遇到一个力大如牛,刚中柔外的女子罢!
就连在墙角缩着的涟儿,也是一副不可置信地瞪大了双眼。
那男人只得先放下心中疑惑,谁教喉中气不能喘,奋力从嘴巴里发出几个模糊的音来:“饶……饶命!”
“动没动手?”
“不……不敢动……”
“还敢?”
“不敢!”
阿水这才松了手,而另只还是揪住了他的后领,以免他再慌乱跑出去告事。
“女侠,我们素昧相逢,您就饶了我这条小命吧!”
男人惊魂未定,豆大的汗珠还是不止地往下流着。
阿水轻“哼”了一声,目光移至方涟儿的身上。
她摇了摇头,朝着阿水一笑,示意自己还好。
“姑且放了你,日后你若还来找这位姑娘,可休怪我不客气了!”
“是是是,我可不敢再来了!”
男人看来没钱没势,真不敢和阿水犟下去了。只得弯腰拱手,静听她的发落。
阿水看他的样子,便一把将其给推了出去,而后反手将门给掩上,细细问着方涟儿的近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