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夫妻之实(1 / 2)

宁以卿正在房中替陆宴礼擦洗身体,大房心狠,每日只用米汤吊着陆宴礼的性命,服侍的婢女也不肯上心,竟从未仔细替他梳洗过。

宁以卿让林双提了热水到房里,将门窗都关紧,把人扶到支架上固定好之后,便着手为他擦拭脸庞。

洗完大部分,宁以卿对着陆宴礼的裤子犯起了难。

饶是见过宁致远医治男病患,最多也就是光着膀子,这腰带以下的部位……

不对,即便没有夫妻之实,她同他亦是夫妻!有什么好羞的!

宁以卿一咬牙,取来缎带将自己眼睛围了,便摸索着擦洗起来。

半天功夫过去,好容易将陆宴礼洗得喷香,宁以卿这才松了口气,正欲将人从支架上扶下来时,却忽然看见陆宴礼紧握的双拳。

宁以卿只觉全身的血液一下子涌到头上,脑子仿佛炸开一般,有片刻眩晕。

她不敢耽搁,赶紧将人放平把脉。

脉搏贲张有力,竟有将醒之象!

宁以卿喜不自胜,见他拳头仍旧紧紧捏着,只能伸手去将他的手掌慢慢抚平。

未料他掌心竟全是粘腻的汗。

宁以卿吞吞口水,虽然有将醒的迹象,但这会儿约莫、应该、大概——一定是没有知觉的吧!

不然若叫他知道她将他扒光了洗澡——宁以卿吓得大气不敢出,慌里慌张提着桶便离开了房内。

身后男子缓缓睁开双眼。

漆黑深邃的眼瞳中闪过一丝茫然,房内有女子身上的香气混着轻微汗味还未散去,他皱眉努力回想片刻。

似乎有双极柔软的手胡乱在他身上摸索——好像是在替他擦洗。

忽然俊美的脸庞上渐渐浮出一抹微红。

他试了试,手和脚仍旧不听使唤,不多时,昏眩的感觉又卷土重来。

眼皮支撑不住,世界终又重归一片漆黑。

宁以卿正在院子连廊之下坐着,借凉风拂面平定心绪,忽见春瑶背后跟了一人走进来,来人蓬头垢面,才走近些,宁以卿便闻到一股难闻的酸腐臭味。

“小姐!”

来人正是玉湘,此刻正欲朝宁以卿扑来,宁以卿站起身来躲过,皱着眉头,这才几天,林氏就把人弄得如此埋汰。

“春瑶,玉湘怎么也来了?”

未等春瑶开口,玉湘便忙抢过话,“大夫人心善,瞧着奴婢也是真心悔过,所以结束了惩戒,让奴婢回梨岚院伺候。”

心善?

宁以卿心中冷冷嗤笑一声,她若真信了林氏好心,就是白活一世了!

想必陆淮之是出了不小的力,但能让林氏真正愿意放玉湘回来的原因——宁以卿冷眼瞧着低头啜泣的玉湘,心中大约也有了答案。

原本作为眼线的秦妈妈既进不来梨岚院,自然得有个能进得来的才行。

“唉,才去几天,如何就把人折腾成这样!”

宁以卿作出不忍的模样,“是我身微言轻,才累得你不得不替我受苦,快些下去沐浴休息吧,这几日你就好好在屋里歇着休养,不必出来伺候了。”

“不!”玉湘猛地抬起头,眼里闪过一丝慌张。

“只有春瑶照顾小姐怎么能够,小姐对玉湘原就有再造之恩,我不敢躲懒,这就去梳洗干净出来伺候!”

宁以卿见她如此反应,心中的猜想也便坐实了。

倒是真心急啊,玉湘。

这样一来也合了宁以卿的意,她倒也不用发愁怎样给大房递刀子了。

玉湘一到梨岚院,宁以卿当晚便住到陆宴礼房中了,一是不想给大房抓住他们夫妻分房的把柄,二是如今陆宴礼的病程进展快,宁以卿想贴身看顾免得贻误病机。

原本想着搬张美人塌凑合着睡,奈何玉湘借着贴身伺候的由头总在屋前守着看,宁以卿倒也豁出去了,直接便同陆宴礼睡到一起。

不过很快宁以卿便觉得,这件事上吃亏的应该不是自己。

而是可怜的动弹不得的陆宴礼。

因为她的睡相……实在是有些不堪入目。

她爱踢被子,时常夜半冻醒,发觉被子已经掉了一半在地上,而睡梦中她出于取暖的本能,整个人猴子似的挂在陆宴礼身上睡。

好在这样冻醒的时候只有前几晚,后面许是福至心灵了,她惊奇发现自己不会踢被子了,能一觉睡到大天亮。

当然,睡醒的时候,手或者脚,总有一样是架在陆宴礼身上的。

日子过得快,转眼一个月便过去了,春瑶将那三名婆子带得很好,即便她们做不了粗活,但梨岚院人口少,寻常的膳食、洗衣和洒扫倒也不在话下。

林双学看账本的速度极快,宁以卿都有些自愧弗如,要不了几天,便能让她出去真正施展身手了。

这日夜里林双在她跟前学的时候,却发了好久的呆,宁以卿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