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
睡梦中的顾白做了噩梦。
那是自顾家村噩梦之后的第一个噩梦,她看见了皇位上的宇文峻,看见了倒在血泊中的白燕云,看见了世人难熬的日子。
还有大齐破灭的山河……
??
次日。
她努力回想梦中的一切,却被伯叁告知早不说梦。
她问为什么,伯叁却说了一句:“若你不愿失去她,就闭嘴。”
被莫名其妙的话扰乱了思绪,摇出头脑中的杂念,开始了今日练功。
颜婕一身干练的黑红衣,快步走向她,如果忽略她眉宇间的愁色,还真就是一道美丽的风景。
“将军,京城出事了!”
……
马蹄踏破尘土的声音,足以说明到骑者的急迫。
“驾!”
一个身影在马背上疾驰,过往之处尘土飞扬,那些过往的路人纷纷躲避开,生怕被马踩到。
顾白是没有告示回京的,一旦被人知晓,会被冠上谋权篡位的罪名。
但她顾不得那么多。
梦中的情况在她踏进京城时逐渐清晰,心脏在狂跳,神经紧绷着。
抵达白燕云的宅子,她直接跳下马背,跑进院子,看见半开半掩的大门,不好的预感顿上心头。
“燕云!你在哪儿!”
此时还是夏日。
汗水黏着衣服,让人十分不舒服。
其他地方都没有人,在找到白母的房间时,紧张、害怕和期待几种复杂的情绪交错着。
推门而入,眼前的一幕让她终是死了心。
千词、采薇倒在白母跟前,气息全无,而白燕云却失了踪影。
此刻,一个人的名字在她嘴中,咬牙切齿的痛恨:“宇文峻!!”
————
而在今日早晨,敦拉卡伪装好,扮做当地人求见了垚斯雨,“公主,我听闻大齐殿下宇文峻曾向您提亲,不知您是怎么看?”
垚斯雨丝毫不吊他,看着手中的话本子,时不时笑上几声。
“公主?”
脸上是为垚斯雨好,可是手上已经准备拿出刀子在她拒绝的那一刻刺杀她。
宇文峻可是说了,如对方拒绝,就地正法!!
这一声终于唤来她的一丝视线,“你关心这个干什么,宇文峻那个王八犊子也敢觊觎我?一个连女人都打不过的人谁会惦记他?还不如待在我的一方净土上养养面首。”
“公主啊,其实我认为他还是很好的。”
“哼!中叶,过来把他绑了。”
房梁上跳下一个人,三下五除二就将敦拉卡绑成了粽子。
合上话本,她一步步走向敦拉卡,拉下面布,是从未见过的面孔,“你就是顾白说的可能会对我下手的人?你看起来不是大齐人啊?哦!不会是北羯人吧?”
她猜对了。
实际上,顾白送她们抵达西狄准备返回时,她就留了心眼让对方防备一下陌生人,因为宇文峻为了得到皇位,什么手段都使得出来。
真如她所说,这宇文峻果真派来一个人刺杀她,竟然还是为了和亲一事,就这么想要那皇位吗?
看着敦拉卡,一个念头冒出来,就即刻让垚中叶备马,准备观赏一场盛大的表演!
京城。
顾白手上是杀敌无数的长枪。
面目凶残的走进太和殿,刚才还在上早朝的众君臣在此刻全都慌了神,“大胆顾白!竟敢携兵器进入太和殿,你这是对天子的挑衅!”
“呵!”
她看见了殿堂之上的宇文峻,还有太子宇文叶,就连宇文怀都在,她明白了,这都是宇文峻计算好的。
在这些文臣眼里,她就是杀神。
为了自己的小命,各个都躲得远远的。
永顺帝认为自己的威严遭到了前所未有的挑战,于是龙颜大怒:“顾白!你是想造反不成?”
“皇上,末将不求其他,只求大皇子能放了末将中意之人。”
宇文峻那脸上的坏笑,就让她愤怒,念在朝堂上,她还是忍住了,默默看着他的说辞:“中意之人?你是说白商贾?哈哈哈,顾将军,你可知你二人皆是女子?”
“知道又如何!”
“她乃我妻,本就有婚约的,怎么……你是想和我作对?”
“放你妹的婚约!若有婚约,她怎会不告知我?”
范千慈这个皇后看出了大儿子的野心,也是痛心疾首,只捂额头想要回去休息,可他不让啊!
非说新一代的改革将于今日开始,要让所有人见证!
还说他准备这一切,准备了太久。
以至于不惜一切沾染了许多人命。
他想好了,只要刺激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