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北,玄武军营。
“报!”
李木疾步而来,宫明昊坐在案前,帐中挂着一身威武的金鳞铠甲。
见是李木回来宫明昊忙开口:“如何?!”
李木表情凝重:“将军,属下已前往不归城,可……可是未能寻到夫人!”
宫明昊呼吸顿住,沉默良久。
“将军,属下打听到近日送往不归城的人里,根本没有京都去的。又听人说,一支从京都出发的队伍,离开京都没多久便遭遇了刺杀……”
说话间,李木双拳紧握掩不住脸上的愤慨。
“夫人她难道已经……”
宫明昊脸色渐黑,眼眸越加阴鸷。
“若我能再早些赶回塞北,便不会发生此事!”
“可将军,相府一案疑点重重。哪怕我们早日回到塞北得知夫人流放的消息,即便派人去接应,但幕后之人依旧想方设法不会留相府活口。”
“可我不信她就死了。”宫明昊语气沉沉,眼中深处一丝哀色浮现。
“阿嚏!”
沙田之中沈子宁打了一个喷嚏。
莫不是昨夜受了凉?
她暗暗想着,继续手中的活儿。
她一直跟在巧姐身后,终于周围的人都距离远了,巧姐才神神秘秘对她招了招手。
“瞧你这模样,应该还未嫁人吧?”巧姐问着。
“有过婚约。”
巧儿靠近她,压低声音道:“昨夜你也听见了,那男欢女爱之事。”
“是。”沈子宁大方承认。
“你,做好准备吧,下一次便是你了。”巧姐摇了摇头,无奈叹息。
沈子宁诧异:“我?!昨夜究竟是何人?可是秀儿?”
巧姐连忙拉住她的手:“小声点!若叫别人听了去,还要我们怎么做人!”
她们?沈子宁越加疑惑。
巧姐深吸一口气,眼中是淡淡的绝望:“你当真以为洗菜房,只是洗菜?”
她顿了顿,目光幽怨看向不远处的杨正,他手中拿着鞭子,正在训斥手上动作慢了的人。
“不过是他寻欢作乐的地方罢了!”
沈子宁顺着视线看去。
杨副监……昨晚的人是他!
巧姐这话里的意思是?
洗菜房所有的女人都与这杨副监有不清不楚的关系?
看巧姐的模样,显然不是自愿的。
沈子宁一阵恶寒,怪不得昨日来时便觉得洗菜房中众人容貌皆是伙房的佼佼者。
原来竟是为了满足这个男人的恶趣味!
所以昨晚他才敢正大光明的人,而没有一人敢反抗,她们对此也早见怪不怪。
“你们可都是自愿的?”
巧姐闻言自嘲一笑:“自愿?!你可知那人在来不归城之前是何身份?”
沈子宁疑惑。
“他不过个外室所生的庶子!我全府被流放,从江南到塞北,千里迢迢,老爷与其余人都死在了路上,就我与他命大到了此处。他靠溜须拍马没两年成了个副监,于是开始令人发指的畜生行为!但凡是伙房长得好看不论老少都被他安排进了洗菜房,这两年,已因羞愧自杀了不知多少女子!”
沈子宁听得拳头都握紧了。
天底下怎么会有这种禽兽!
“哼,要说自愿,整个洗菜房也就秀儿吧!”巧姐话中满是嘲讽。
倏地杨正的目光朝她们看来。
巧姐忙转过身扬起锄头干活。
沈子宁与其目光对视,这样的人渣,只是远远看着都想上去揍一顿!
只不过今非昔比,她妄动不得。
正想着,杨正勾唇浅笑缓步朝她而来。
她握紧手中的锄头,目光锁定他的脑门。
若敢胡来,便给他一锄头!
“长乐!”杨正语带戏谑地念出她的名字。
“杨副监有何吩咐?”沈子宁冷冷问着。
杨正凑到她耳畔,压低声音:“昨夜,睡得可还好?”
沈子宁不由得一阵恶心,侧目斜视他:“多谢杨副监关心,我睡得极好。”
杨正瞧她这模样,笑得越加放肆,挺直身子,负手道:“不归城的夜又长又冷,你若觉得寂寞了,可随时寻我。”
沈子宁淡淡一笑,道:“不劳杨副监费心,包大哥昨日还说要给我添床被褥,不怕夜寒。”
闻言杨正哼冷一声:“包成,明面上唤他一声包大人,但也就是朝廷的走狗罢了!”
“是吗?那不知杨副监又是什么?”沈子宁反问。
“我?”杨正面露得意,笑道,“余大人是不归城的天,而我!乃是余大人亲自委派的副监,在这里,我说的话比他包成好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