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人真的是个妖精……
她真的是有千百副面孔,让萧序应都应付不过来。
她说对弈可真是对弈,拼搏厮杀、攻防得宜,她可是半点没让……
萧序被她折腾得气喘连连,凑在她耳边压低嗓音威胁道:“你现在是越发大胆了?”
沈知言“咯咯咯”地笑得娇俏。
“皇上方才的对弈没尽兴,臣妾可不敢不让皇上尽兴啊。”
她说着话,手指从萧序的后背划过:“怎么样啊皇上,臣妾的表现可满意吗?您觉得是臣妾胜了还是您胜了?”
“啊……”
萧序没有说话,屋中回荡的是沈知言的声声求饶。
这一晚筋疲力竭自是不必说,只是第二日待沈知言回到言月阁的时候,还真受到了萧序送来的一百支步摇。
一百支步摇啊……
萧序还真是说到做到,男人真是一上了头,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莫说沈知言了,就是来送赏赐的吕公公都惊呆了。
吕公公说:“娘娘,皇上今晚上还叫您侍寝呢。”
又是她……
不得不说,自打沈知言侍寝以来,萧序进后宫的次数都变多了。
待从芝翠宫回来的时候,小娥拿了几封信件给沈知言:“娘娘,许多人找到奴婢,想让奴婢替他们引荐呢。”
“您瞧,这是礼部的周大人、户部的李大人……”
小娥将信一一排开,拿给沈知言看。
“奴婢不敢擅自做主,还请娘娘定夺。”
“让你引荐?”沈知言皱了皱眉。
“为何要你引荐?”
“还不是看娘娘得宠吗?”小娥笑了笑道。
“这些人,都是仰仗着国公爷的,奴婢听凝珠说过,玉贵妃可是拿了不少孝敬呢,如今玉贵妃不在了,又瞧娘娘您风头正盛,所以都把主意打到您头上了呗。”
“哦,原是这样。”
沈知言了然,顺手拿了杯茶放在唇边轻轻地啜。
微虚了眼眸,沉吟片刻,才道:“那你去告诉他们,什么孝敬的都不必了,只要他们好好为父亲办事,本宫不会像玉贵妃那般刁钻为难。
只是一点……”
沈知言顿了一下,又道:“玉贵妃不在了,本宫只剩这一个哥哥了,往后便请各位大人们照拂一些,他才犯了错事,大约心情不好,请大人们帮本宫开导开导,也让他不至于钻了牛角尖走不出来。”
“是……”
这边,小娥将沈知言的话原封不动地传了下去。
这头的沈子喻却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一直在家中静养,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才敢出门去。
他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又被皇上责罚不能入仕,他都觉得颜面尽失,都不好意思见人。
“这不是展绥吗?”
谁料一出来就有一个同窗发现了他,上来就把他搂住了。
“好些日子不见了,走走走,咱们喝酒去。”
沈子喻有些闪躲不及,脑子也有些没转过来:“可……可是……”
“可是什么可是?咱们这么长时间没见面,今日罚你多喝几杯。”
“等……等等……”
沈子喻将那人拉开。
“周旭,我的事,你……你们没听说吗?”他有些试探性地问道。
“听说了啊。”周旭回答得很坦然。
“那你还……”
“但是那有什么?你的马失了事,导致你三年不能科考,但是你是沈子喻啊,是当场沈国公的独子,是宫里最受宠的姝嫔的哥哥。
三年而已,三年之后,你沈子喻依旧是朝堂上最了不得的后起之秀。
要我说啊,你现在别想这些,人嘛,起起落落没有定数,走背运的时候就吃吃喝喝,什么都不想,等霉运过了,再是你大展宏图之时。”
那周旭说着,又去扯过沈子喻。
“走了,走了,今日,咱们一醉方休。”
沈子喻心思被周旭说动了几分。
是啊,不就是一时的不顺罢了,值什么?
他本来心情就烦闷,何不就此一醉解千愁?
这般想着,他便随同窗去了酒楼,那里还有好几个昔日的好友在,一见了他便就连忙招呼:“是展绥来了啊?快快,来来……”
沈子喻还是那么受欢迎,万人追捧,好似,先前的事从未发生过一样。
大家推杯换盏,喝到尽情便作起了诗。
沈子喻随手作了一首,周围人纷纷叫好,把他比作诗圣、诗仙。
说他当世之下无人可比,就是生错了时代,若是再往前,王、谢遇上他也要逊色几分。
沈子喻喝得晕晕乎乎,被这些人吹捧得飘飘然。
对啊,他沈子喻就是现在没有功名而已,他要家世有家世,要学识有学识,他要有了功名,还要现在朝堂上那群酒囊饭袋来做什么?
这一顿饭,沈子喻吃得极其尽兴。
晚上回去的时候,脸上都是止不住地笑意。
崔绾容在沈子喻的房间等了许久,一直等到后半夜才见他晃晃悠悠回来,一推开门,便是一股冲鼻的酒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