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在刻意躲避。
裴书辞听着她这句话,只觉心间有一块石头掉了下去,一直一直往下落,却根本到不了底。
他焦急又难受,“我对公主逾越之事,我并不是轻薄之人,只是当时情——”
“我知道!”
容楚灵快速开口,打断了裴书辞的话,“我知道你人品贵重,端正守礼,昨日是我要摔倒了,你拉了我一把而已。”
“说起来我还没与你道谢。”
容楚灵站起身来:“谢谢你,你救了我数次……我明白你的品性,你是最值得信任、可靠的盟友。”
她微笑着,却如同在脸上戴了一张面具一样,拒人于千里之外。
裴书辞张了张嘴,难以出声。
“你好好养伤,晚些我再来看你。”
话落,容楚灵转身离开了。
房门轻轻合上。
那声音传到裴书辞的耳中,却像是有重锤猛地敲了心中一面鼓,心房震动,一阵嗡嗡之声。
他脑中昏迷,完全乱了阵脚。
为什么刚有一点好转又立即成了这样?
冷漠的容楚灵,根本让他心里想的那些话都开不了口。
怎么办?!
过了一会儿,长随带水进来的时候,裴书辞犹然在发怔。
长随不禁叹了口气,一边端着温水送到主子面前,一边说:“公主出去了,说是有点事情要去办。”
裴书辞似是没听到。
长随把温水朝他面前递过去,端了好一会儿,裴书辞也不接。
“将军、将军?”长随心里犯嘀咕,自己主子这是魂出九霄了不成?
这时,长久怔愣的裴书辞猛然回神,“凝儿!”
“啊?”
“睿王妃!”裴书辞看向自己的下属,催促道:“你立即去请睿王妃过来,马上!”
半盏茶之后,沈凝出现在了裴书辞的面前。
裴书辞挥退长随,立即说道:“你帮我想想办法。”
沈凝过来的很快,现在都还没坐稳,就见他急慌慌的模样,稍一思忖便知道为何:“和公主的事儿?”
“对,我现在真是一点办法没有,只能找你。”
沈凝很有兴致地笑道:“行啊,你告诉我进展,我帮你想想办法。”
“没进展。”
“没进展?”
沈凝挑了挑眉:“什么意思。”
“就是一点进展都没有。”裴书辞僵硬地说道:“我还没和她袒露心声,而且她根本不给我机会!”
“……”
沈凝错愕地看着裴书辞:“她怎么不给你机会了?捂住你的嘴了吗?还是把你毒哑了?”
嘴长在自己身上,还有给不给机会一说?
想说怎么都说了啊!
裴书辞心烦地闭上眼睛,“你不懂……她没有捂我的嘴,但姿态表明不愿多说,拒绝交流!”
“……”
沈凝无语了片刻,皱眉问:“为什么不愿多说,拒绝交流?最近这两日,嫂嫂不是亲自照看你的吗?”
那明明是有了转机,还是——
“你们又发生了什么,闹了误会?你说错话了吗?”
裴书辞看了沈凝一眼,欲言又止。
沈凝说:“你藏着掖着什么呀?你不告诉我全部,我怎么帮你想办法?”
“我——”
裴书辞面色复杂,迟疑良久才说道:“我昨日抱了她一下,她吓跑了,然后便叫我身边的长随来服侍,今早也非常淡漠。”
沈凝听的一愣,继而笑出声来。
“你——”
裴书辞被她笑的脸上红白交错,很是尴尬:“别笑了。”
“好好好,不笑不笑。”沈凝掩嘴止了笑意,无奈道:“你这不是进展很大吗?这个可不叫没进展。”
知道裴书辞心里着急,沈凝也不吊着他,直言说道:“公主亲力亲为照看你,是关心你的身体,怕别人照看不好。”
“只这一点足以证明她对大哥是有情分的。”
“不然她让下人顾着,她过问一二本分尽到也便是了。”
“至于说你抱她一下她忽然跑走又变的淡漠,归根结底还是因为你不曾与她直言袒露过你自己的心。”
裴书辞剑眉紧拧。
沈凝又说:“大哥,你可知道公主短短几日给我拿了多少银子?”
裴书辞不知沈凝何故说这个,确实也不知道银子多少,便摇头。
沈凝说:“五十万两,一开始三十万两,后来陆续给出二十万两,其中有一部分还是她的嫁妆。”
“而她一开始拿出账册,我与她一起看过,能活动的银子只有二十万。”
“撇开她的嫁妆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