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怀英说，沈凝昏睡的时候，她便睡在一边，倒是觉得母女二人在一起也挺好。

沈凝自然不会有什么异议。

原本送了消息来，说晚上会回府的沈敬轩，因为库房那边的事情，晚饭过了大半个时辰都没回府。

沈凝母女二人便自己用了饭。

沈凝没什么困意，询问母亲：“阿娘，你累不累？不累的话咱们守岁。”

“守。”

裴怀英握了握沈凝的手，“我还从没和你一起守过岁。”

沈凝心头一酸。

她记事的时候裴怀英就已经不在了。

母亲活在别人的话中，从来是个虚无地抓不住的影子。

到如今才真实，看得见，摸得着。

沈凝轻靠在母亲肩头，却并不想说话。

守岁这件事情，这么多年来，她和柯氏也一起做过，哪怕做的不少，总是有些记忆的。

那些零碎的记忆当初也不觉得如何。

如今却倒是零零散散地在自己的脑海之中飘来荡去。

沈璇和柯氏的事情也一直在沈凝的脑海之中浮动。

沈凝想起自己和沈璇最后这段时间的相处，仿佛又回到了当初在京城里面姐妹情深的模样。

一时间心中颇多感慨。

“她们，我是说沈璇和柯姨，二人的后事如何办法？”沈凝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裴怀英说：“现在是府上管事在办，柯家的那两个也犯了事。”

“这样啊。”沈凝点点头说，“她们的后事办的好一些吧。”

在明面上，柯氏和沈璇是沈敬轩的家眷。

即便事实并非如此，在别人不知的地方，她们也是忠烈之后，到如今前尘往事已去，她们需要最后的体面。

裴怀英对这个没有异议，让人叫了管事的人来，由着沈凝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