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
“是,也不是。”
裴怀英缥缈地说着,望着那不断落下的枯黄竹叶,又缓缓开口:“我递过去,他喝下去的那杯毒酒,是他自己给自己下了毒。”
沈凝目光惊诧,“为何?”
“因为他已经中毒了,而且知道自己命不久矣,所以在那么多人面前,自己给自己下毒,借我的手喝了毒酒。”
沈凝脑中嗡嗡作响,脑海之中的所有思绪,似乎一下子又拧成了一团乱麻。
她以为毒酒之事是别人胡乱编造,离间她和容澈。
却没想到竟然是这样——
裴怀英知道女儿此时的震惊和意外,亦不再拖拉卖关子,继续说道:“那时天下已尽在静王掌握之中。”
“静王登基大势所趋,朝臣们都开始上折子要他禅让皇位。”
“可是这禅位之君,古往今来哪里有什么好下场?”
“他知道保不住自己,更保不住自己的妻儿,所以便用那杯毒酒,让我心生愧疚,向我换一个庇护。”
“在设宴之前,我曾见过他和他的皇后,当真是鹣鲽情深,皇后那时候肚子已经很大了,怀的便是容澈。”
沈凝震惊之下,快速消化着母亲所说内容,追问道:“阿娘你说,他原来已经中毒了,是不安分的朝臣们下毒谋害吗?”
“还是旁人……”
比如,当今陛下!
裴怀英却陷入短暂的沉默,片刻后,她摇了摇头:“并不是什么不安分的朝臣,一开始太医对那毒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后来玉先生到了,才诊出容澈的父皇本身已经中了静海之毒,后来我那杯酒是宫廷毒药。”